“我也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上海刚刚召开了财经会,程云主任说,要想解决目前全国的财政经济困难, 就要取得军事上的彻底胜利。” 林启明大气的模样让纪南音芳心暗颤,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微笑,而趁着秦泓生心神颤抖之际, 纪南音补充道:“秦叔叔,秦老板!你一定要相信未来的新中国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 都不会在像前几十年一样,军阀割据,你放唱吧我登场的混乱局面了。 也不会再有从上腐烂到下,国民党官僚家族垄断的利益纠葛,有的只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集中力量干大事的新时代。” 些许停顿,容秦泓生进行思考,见对方点头,纪南音继续说道:“我父亲总说,落叶归根,故土难离。 他很快也会回到上海的。” “呵呵~没想到啊,你们两个一个晓之以理,一个动之以情,把我夹在这了。” “哈哈哈~” 见到秦泓生语气松动,林启明打开了挎包取出两份信放到了桌上, “秦叔叔,这是荣毅仁荣老板和陈市长给您的亲笔信。” 纪南音解释着东西由来,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小皮包,取出一样东西放到桌上, “还有这个,您的船票。” 秦泓生一手拿着信,一手拿着船票,在两人的注视中,久久的陷入沉默。 … “秦泓生答应下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出了秦宅,纪南音收敛起来沉稳,在林启明面前展现出他活泼的一面,林启明含笑点头, 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幽光,他突然发现不远处有这几人盯梢,只说是观察的他们两个还是秦泓生,目前不得而知。 只是他冥冥中有种预感,这一趟的行程不会很顺利。 而俗话说的好,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越怕他来什么,他就越会来什么。 第二天三人登门准备和秦泓生商量一下离开的准备时,他们再次吃了闭门羹。 淋着密集的雨水,陆秉良一手举着伞,一手用劲按着门铃,脸上满是不耐烦, 香港这该死的物价,给老婆和妹妹买完东西后,他的皮夹快撑住了。 打量一圈四周,在看到熟悉的人影后,林启明了然, “人不在家吧!” “不晓得啊!这船票都买了。秦老板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呐!” 陆秉良语气中满是疑惑,林启明开口道:“去喝杯咖啡吧!这下着雨在门口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去店里等等看。” 咖啡馆内,陆秉良抿了口咖啡,然后躺在沙发上,问道:“你们倒是说话呀,走是不走?” 纪南音在一旁,坐姿端庄典雅,轻声道:“秦老板不走,我们不会走的。” 看着波澜不惊的两人,陆秉良心里暗骂,碰上你们两个祖宗,真是我的福气,无奈的他只能叹了口气, “我再去给他打个电话。” 等陆秉良朝着吧台走去,纪南音开口了,俏首微抬,示意林启明看向秦宅门口, “那个人,这一个小时之内来来回回好几趟了!” “昨天我就观察到了,但今天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 看着远处一身黑色行头在秦宅鬼鬼祟祟的家伙,林启明摸了摸下巴,得想个办法解决掉啊! “要不要报警?” 嘶,这哪来的天真孩子,林启明摇了摇头, “可以报警的话,他自己就报了,他们肯定是威胁了秦老板,只要他们不跟我们接触,应该不会有危险。 先不提香港的警察治安,对于没有形成的威胁也是无能为力的。” 一直从事经济研究的纪南音一时间也没太好的办法,而林启明看着远处男人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前一亮, “这家伙看他大大咧咧的模样,看样子不像是特务,反而有点帮派成员的意思。 江湖事江湖毕,杜月笙是不是在香港?怎么能联络到他?” “那我去跟我爸爸打个电话。” 纪南音轻轻点头,对于林启明这个办法,她绝对很是不错,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 陆秉良脸色十分难看的回来了, “秦老板说了,他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你们那天到底劝服他没有啊!” “我先去打个电话。” 没有搭理陆秉良,纪南音站起身朝着吧台走去,冷漠淡然模样看的陆秉良是一愣一愣的, “陆秘书,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用你管!” 很好,吃了这家的气,用在这家憋了一肚子气,陆秉良牙都快压碎了,但面的林启明,他也只能把咽下去。 我忍! “她去给谁打电话!” “他爸爸!” “咳咳~” 陆秉良发誓,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和这对男女出差,太折磨人了。 … 两个小时后,林启明和纪南音来到了坚尼地18号,一座比秦宅还要低调奢华的别墅, 但这次迎接他们的不再是一只老狐狸,而是一只病虎,一只即使身患重病也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 “我们此行是代表上海市政府邀请在港的工商朋友,共同返回上海,为新中国,新上海的建设出一份力。 知道您身体抱恙,我们特地来探望你。” 对于面前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纪南音给予了尊重。 男人身形瘦削,一身民国长衫,斜靠沙发上,腹部放着一个抱枕,叠好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身悠长的叹息,彰显了杜月笙,这位昔日黑帮大佬无奈。 “我自从到了香港,就一直在这里养病,也听闻了不少你们在上海重振工商业这些个举措。 敬佩,敬佩!” 看着面色严肃的两人,杜月笙似是想到什么,虚弱一笑道:“对了,秦老板的时候, 纪先生和我说了,按照你们的纪律和政策,解决了!就是跟着你们的那几个人。” 什么叫大佬风范,即使虚弱至极,谈笑间也能搅动风云。 “谢谢杜先生。” 面对林启明感谢,杜月笙随意的挥了挥手,不在意道:“哈哈,小事情。”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起来,看着这一幕,纪南音若有所思,开口道:“杜先生,难道你就不想回上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