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走廊里响起银铃般的笑声,纪南音经过林启明的形容,脑子里也出现了高伟那倒霉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林启明转头一想,上次捐了两百万,就已经够出风头了,都专门写了个材料,向组织交代了资金来源,虽然波澜不惊。 但是想想,最近确实不太适合大手大脚花钱了。 “这个不合适,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花小钱,办大事。” “怎么说?” 迎着纪南音好奇的目光,林启明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之前他们这些代表调研,时间紧,任务重,去的大多数地方都是工厂,还没有好好体会十里洋场的繁华, 要不先带他们去上海转一转,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上海和他们地区的不同,最主要切实感受一下大上海的现代摩登。” “你这想法很好啊!” 纪南音很是肯定的说道,“带他们转转上海,让他们看看上海的独特性,然后在带他们去一趟工厂,让他们看到不迁移工厂的好处。” “什么叫志同道合,这就叫志同道合。” 林启明再次没正经起来,“具体你给部署部署战术呗,看看作战流程是什么?” “这你可问错人了,我自从回了上海,休假的时间加一起还不走五天,而且上海变化这么大,去哪转转合适我还想不到。” 纪南音有些苦恼,同时暗暗吐槽,不行,得想办法休息两天,在加班,这头发都要掉光了。 对此,林启明摸了摸下巴,说实话他不比纪南音强到哪里去,虽然他干活效率高,但是做秘书的,领导不下班,你怎么能先撤, 至于说陈市长,唉,开国元勋的奉献精神开玩笑的,那得找个吃喝玩乐都精通的人问问啊,找谁呢? 两人都是眼前一亮, “我表哥!” “陆秉良!” “嘿嘿嘿~” … “阿嚏!阿嚏!阿嚏!那个小赤佬骂我,别让我逮到!” 春风茶馆,正上着楼梯的陆秉良猛地打了三个喷嚏,差点一头栽在楼梯上,使得他直接大骂出声, 甚至人员他都直接进行了锁定,妹妹陆英子带回家的那个叫陆士琪的小赤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绝对不允许! 看着陆秉良那狼狈的模样,跟在他身后的司徒晓眸中闪过一丝讥讽, “你最近怎么不接我电话?” 陆秉良对于司徒晓也很是不满,什么囤积赚大钱,娘的,一番提心吊胆,折腾的够呛,结果在和共产党的粮棉之战,勉强够本,这还不如把船租给共产党挣得多, 于是他也直接不客气的说道:“以后清如在家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电话。” “我怎么知道他不在家?” “那就等我打给你好了呀!” 闻言,司徒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了包间的门,对此陆秉良却不自知,满不在乎的跟了进去。 “五大区的会议开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对于司徒晓的问题,林启明脱掉西装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后,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台风来之前,我搭上一个东北代表,我学你那招,早早跟他们收购粮食。” 泡茶的司徒晓动作一滞,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缓缓的把开水倒好,抬头笑道:“开窍了!” 对此,陆秉良确实大呼可惜, “结果倒好,台风一刮,全部乱掉了,人都见不到了呀!” 但是陆秉良不知道是,也恰恰是这道台风救了他的事业,台风来袭,使得刘乾和高伟,全都忘记他这个纪南音表哥的时候, 不然倒时候,不说他去找高伟做交易,被逮住,轻则批评教育,重则进去蹲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可是有炒银元的前科。 甚至刘乾给纪南音打个小报告,他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台风:家人们,谁懂啊,做个好事,还得挨骂,人家只是一个13级的宝宝啊,不行,我要告到中央去! 听到陆秉良没有成功,司徒晓放松了下来,靠着沙发,双臂展开搭在上面,翘起二郎腿, 没有成功就好,成功了我再去哪里找这么优质的冤大头呢! 稍稍的缓解心中的兴奋,他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可以问问你那个亲爱的表妹啊!” “她?!哼,更是铁齿铜牙!” 陆秉良的嘴里满是对纪南音的不满,明明她一开口,流出一点消息,他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可是就不松口, 真是白瞎了清如那好手艺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之前那次林启明参加的家宴结束后,林启明回去就以市政府秘书长和公安局局长的身份, 联合市政府和公安局,对全体公职人员再次开展了保密培训工作,在林启明的照顾下,财经组更是重点关照对象。 恶补了保密知识的纪南音又怎么会松口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呢? “唉,倒是有一件事啊,有一些人一直在传。” 终究还是贪念作祟,想要吃鱼又怕腥气的陆秉良想要指使司徒晓打头阵,而司徒晓要做的就是树立一道防火墙, 他的身份始终都是白手套,主谋永远另有其人。 就这样,心怀鬼胎的两人竟然达成了意外的默契。 见到司徒晓点头,陆秉良把倒好的雨花茶一饮而尽,然后往司徒晓的身旁靠了靠,小声道:“他们说上海的厂子要往外迁,但不知道真假哦。” 司徒晓的目光闪了闪,“这件事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怎么做啊?” “管他真假,先把风放出去,把水搅浑,才有机会捞到大鱼啊!”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陆秉良点了点头,神色木然,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直到! “叮铃铃,叮铃铃!” 包间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亮起来,把做贼心虚的陆秉良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喂?!” “哦~南音啊!没有,哪有火气。你说什么?哪里值得逛逛?那你可问对人了,我给你说哦~” “咚。” 挂断电话,陆秉良和司徒晓面面相觑, “陆老板,你说你表妹问去哪玩是什么含义?” “我不知道啊?她问我就说了。” “不对,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些地方,难道要查封,不对啊,共产党不是这样的?到底怎么回事?” 纪南音估计万万想不到,一个电话,直接让两个男人坐立不安,抓耳挠腮。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