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她身侧的二月红摇摇头,这霍家小姑娘还是心急了些。 二月红重新递给她一盏茶水,“喝口水,润润嗓子。” 江南念轻抚茶盏,触感温热,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几分。 “矿山的来历都不知,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张祈山,九门想要进去,也得看我许不许。” “张星月,你这是何意?矿山原本是什么来历?” “我们虽然都同属于张氏家族,也有分别的。矿山是张家废弃不用的古楼,历代停放棺材的地方而已。从前的九门也不过是张家的小伙计,伙计想要爬到主家头上作威作福。也要看你们配不配!” 她可以给他想要的一些东西,但并不意味他可以顺杆子往上爬。 江南念在提点他张祈山,提点九门,恪守本分,莫要生出妄念。 字字句句震耳欲聋,九门提督皆被她的话语打的措手不及。 “我进去,只想搞清楚日本人的阴谋。不求财,所得金银财宝都给你。”张祈山振重逢向她保证。 “我什么都不要,甘愿被月驱使。” “姐姐,我都听你的,你要杀谁我便杀谁。”陈皮紧随师傅许下自己的承诺。 “月月儿,我是跟随佛爷进去,我也不求财。” 齐铁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也赶紧表态。 “我们不去。”很少聚会的李三爷见没有利益可图,还要过路费。 十分不给张祈山面子,直接回拒了下矿山的要求。 他又不傻,矿山下危机四伏。他手下伙计要是折在里边,他还要出一大笔安家费。 实在是划不来,不划算。 五爷随之也说不去,反正他原本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才过来凑数的。 打了他的脸,还想要他出钱出力没门儿。 “月亮想要多少,稍后我让伙计送上门。”解九微微低笑。 贝勒爷见九门都各自表态,咬了咬牙。 便道,“我给,我只是想知道里边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们也知晓我什么脾性。只要手下伙计们恪尽职守,我便不会为难他们。 若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便拿命来赔。贝勒爷,恐怕此次你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无妨,无妨,我们稍后再谈。” 江南念弯唇低笑,买飞机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至于怎么来的,吃大户呗。 霍三娘临走之前起身垂眸行礼:“对不起,是霍家没教好仙姑,这事我回家商议一番。” 江南念对此不置可否,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扶了一把霍三娘,心下震惊,却不动声色了然于心。 未几,接连有人告辞离去。 张祈山以表敬重之意,起身相送。 剩下几人换了地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里虽然生了地暖,但窗户开了一掌宽的缝隙,彻骨的朔风直往屋内灌。 江南念拢了拢披肩,眸中似有倦意。 白皙的手指按在太阳穴处,乌发如瀑而下,掩住半张玉面。 二月红猜测许是今日之事,惹得她心情不好,便劝道:“月,可有心情,可与我说说。” 江南念略一挑眉,“霍家可有变动?” 二月红叹了口气,“霍家确实有些变动,与你无关可别多思。” “我心里有数。”谁耐烦管呢。 回来的张祈山让副官过来请了二月红解九去书房商讨事情。 二人只能起身去了书房。 瞧着凑到她面前得齐铁嘴,江南念没好气的捏他的脸。 “月月儿…你心里有气,掐我做甚?我又没有招惹你……” 女子又捏着他的耳,温热幽息慢悠悠地往他耳中钻入。 “你确定?要不你再想想。” 齐铁嘴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厚脸皮,就这么半趴在她身上。 他的耳朵烫得绯红,月月儿离得也太近了些吧。 他结巴道:“我……真想不…起来…” 如此好的时机,江南念更凑近他的耳,丹唇浅浅地蹭他耳骨。 “那我告诉八爷好了,那日是张海琪的婚礼。” 齐铁嘴满脸通红,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哦,不是你…喜结良缘。” “八爷,佛爷找你。” 洗手回来的陈皮眉头紧锁,沉脸把齐铁嘴一把撕开来扔在一边,忽悠他去找张祈山。 “月月儿,等我回来。” “姐姐,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回了。” 他蹲坐在地毯上头靠在她腿上,一副乖狗狗的样子。 陈皮的身形虽然略显张祈山他们较为单薄,却已比她高上一个头有余,常年习九爪勾的手也格外有力。 她的寿命极长,几年十几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很难感受到时间的流动。 这些年,她的变化其实不大。 除了那次,吸收了陨石的力量有些成熟的样子。 可陈皮是她从汉口带过来长沙的,对他倒比别人多了一点点耐心。 她看着他慢慢长大到如今这副模样…… 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在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