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青紧赶慢赶来到镇上,可镇上那么大,他又去哪里找莫雨焉呢? 有困难找警察,没警察就报官,只是报官归报官,官家帮不帮你找人就是另一回事了。每年都有很多人失踪,大人小孩,哥儿女人,基本上是找不到的。 而且府衙里就那么多人,哪有时间帮你找丢失的人呢? 再加上这些天官兵都在忙着大方山的事情,就更没有人理叶寻青他们。不管叶寻青再着急都没用,没人啊! 没办法,叶寻青只能去求助徐掌柜和刘夫人,他们在镇上有点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莫雨焉。 不光要找莫雨焉,还得找叶大勇他们几个,现在叶寻青怀疑就是他们绑走了莫雨焉。 刘夫人和徐掌柜都答应帮他们找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见过莫雨焉的,而且莫雨焉也不一定在镇上,所以很难找。 叶寻青自己也得找,他第一个要找的地方就是镇上的青楼,这里没有那种卖艺不卖身青楼,全都是做皮肉生意的窑子。 大白天,窑子不开门,叶寻青直接闯进去找人。 榆桐镇不算大,镇上也没几家窑子,找起来还是很快的。 鸨母披着袄子从屋里出来,她一开始是对有人打扰她休息而感到生气的,但她见到那个闯进来的年轻哥儿之后,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哥儿,比她这里所有的妓子都漂亮,眼睛亮闪闪的,皮肤嫩白,五官秀美,在整个榆桐镇都是少找的。 叶寻青这副相貌绝对算不上绝世大美人,只能说比一般人漂亮许多。 他漂亮就漂亮在面色红润,在一众面黄肌瘦的人中显得格外显眼。 “哟,你这小美人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鸨母说话十分轻佻,“难不成是日子过不下去,来我这里讨生活了?” 封景恒跟了进来,听到鸨母的话面色一黑,“想死就直说,我会送你一程。” 鸨母见到一大高个进来了,也不敢多乱说,“二位大白天来我这里做什么?事先声明,我这里可不是客栈。” “找人。”叶寻青比划说:“找一个年轻哥儿,大概差不多这么高,和我年纪一样,面容出众。身上穿着杏色袄子,黑棉裤。” “没见过。”鸨母说:“我这里有半个月没来新人了。” “你让我进去找找。”叶寻青不死心,他怕这女人是骗他的。 “那不行,我的孩子们都在休息呢,他们晚上还得接客,现在你让他们起来,他们晚上怎么办?”鸨母不答应。 叶寻青想用钱解决,被封景恒拉住了。 “走吧,小焉不在这里。”封景恒带叶寻青出去。 出去之后,叶寻青问他:“你怎么知道小焉不在这里?” 封景恒回答:“窑子来了新人是要调教的,小焉长得漂亮,鸨母若是想让他接客,必然是立刻去调教,而且是亲自调教。可是你看鸨母明显是睡觉时被叫起来的,说明她现在没事做。”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封景恒没有瞒他,“之前干活的时候听人说的。你放心,我绝对没去过,也不会去的。” 叶寻青相信他,“那去下一家。” 镇上的窑子跑了个遍,依然没有发现莫雨焉的身影,叶寻青不死心,打算晚上再来看一遍。 他们在徐掌柜那里吃了一口饭,继续寻找莫雨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一定得找到莫雨焉。 夜晚降临,家家户户关门睡觉,可这个时间段,暗巷中的几家依然灯火通明。 年轻的妓子站在门口揽客,榆桐镇太小,他们揽客的手段也不多,多了也用不着。总之门口有人就拉进来,走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心中有鬼,就是色字当头。 叶寻青和封景恒是例外,他们是过来找人的。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子见到封景恒,那是眼都看直了。 这人长得俊,穿得不俗,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要是他当自己恩客,也不算亏了。 可是当他们肯定封景恒身边还有一个更漂亮的哥儿时,那些妓子的心思就渐渐打消了。 如果他们读过书,一定会知道一个词叫作“自惭形秽”。 “你们怎么又来了?”鸨母扭着腰过来,“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这里真的没有新人,而且虽然我们做的是皮肉生意,但我们也是有良心,不是自愿卖过来的,我们是不会买的。” 叶寻青可不信,上一次他还见到一位父亲要把自己的亲女儿卖进窑子呢,也不知道那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你别这副样子,我这里真的没有你要找的人。”鸨母翻着白眼说:“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你们就不要再捣乱了,赶紧出去吧,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叶寻青掏出一小块银子,“他真的不在这里吗?” 鸨母见钱眼开,知道这两个都是有钱的,于是说:“是啊,要是你们说的人真的在我这里,我立马就给你们带出来。” 叶寻青说:“你要我们在这里找一找,无论找不找得到人,这一块银子都给你了。” 那银子有四五钱,这窑子一晚上能不能挣那么多钱。 “好好,你随便看。”鸨母也不嫌他们打扰自己做生意了,有钱的就是大爷,无论你是来干嘛的。 叶寻青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莫雨焉,那就说明他不在这里。 既然不在这里,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们换了一家青楼,故技重施,也是给钱找人。 几个窑子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叶寻青虽然不死心,可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找,于是他就和封景恒找了个小客栈住,打算明天再继续找。 不光莫雨焉找不到,那三个流氓也没有找到。 之前叶寻青留了话,如果那三个流氓回去了,一定要派人来通知他们。没有消息,那就说明那三个流氓没回去。 找了一天的人,叶寻青又困又累,躺床上就睡着了。只是他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总是梦到莫雨焉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哥哥,我死得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