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苏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雪白一片。 天花板、墙壁、门,还有自己身上的被子和身下的床。 一切都是纯白无瑕的颜色。 像是…… 神域的白。 神域?这个莫名其妙的概念从脑海中冒出,柳笙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绑着一条纸条,上面写着“柳笙”二字,还有一个编号——“072”。 还好自己学过这种数字,要不都要看不懂了。 咦,这个想法是从何而来? 难道本来不该学过这种数字的吗? 柳笙疑惑地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服装,胸前的红色字迹被洗得发白,只剩下“红山青申病完”几个模糊的字。 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简单的马桶和洗手盆。 墙上有一扇窗,雪白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透过阳光,像是神圣的光辉在流淌。 神辉,又是一个奇怪的词。 柳笙看着,默默在想其他人去哪儿了。 咦?什么叫其他人?为什么会有其他人? 柳笙愈发觉得迷茫,自己不是本来就应该是一个人吗? 她慢吞吞地穿上地上那双白色的棉拖鞋,站起身,拉开窗帘,看向外面。 窗外,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湖面反射出波光粼粼,周围的绿树和草坪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几个穿着与她一样的蓝白条纹衣服的人在外面散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窗户上的一道道铁栅栏,像是黑色的藤蔓一样,横亘在她和外面这个阳光灿烂的世界之间。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外面走?”柳笙不解地喃喃自语。 抬头看向上方的蓝天,天空蓝得过于清澈,似乎少了些什么。 “因为他们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所以你也要加油,好好吃药,早点出去晒晒太阳。”一个甜丝丝的声音响起。 柳笙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看上去二三十岁年纪,扎着两个小辫,脸上的笑容很是阳光,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竟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们太专注了吧。】 柳笙忽然听到某些声音响起。 这些声音,在她听来,仿佛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 虽然很奇怪,但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女孩看柳笙又皱起了眉头,一脸了然,走上前温柔地说道:“你是不是又听到那些声音了?” 她将托盘放在包了软边的床头柜上,上面是一个塑料小杯,装着一颗红色的药丸,还有一杯水。 柳笙没有回应,目光呆滞地落在女孩的胸牌上,上面写着“简晓红”三个字。 “你又不记得我的名字了?没事,你叫我‘简护士’也好,或者就叫我护士也行,反正我们都一样。” 简护士笑得温柔而暖心。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声音,但不用担心,这都是假的,只是你病了,乖乖吃药就能好。” 她不等柳笙回应,便轻柔地拉着柳笙的手,将那颗红色的药放在柳笙手心,又端起旁边的水。 柳笙低头呆呆地看着这颗药,然后再次看向外面的天空。 简护士又知道她在看什么了。 “你总说你来自一个天上有一张巨脸的地方。”简护士笑着说道,“但那只是你的梦,不要想太多,这怎么可能呢?” “乖乖吃药,吃了就不会做这种怪梦了。” 柳笙点点头,当着简护士的面,将药丸放入口中,一口吞下。 然后又把简护士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真的吃了?”简护士接过水杯,笑容越发明亮,看着柳笙的目光灼灼发亮。 柳笙看懂了简护士的意思,乖巧地张大嘴巴,还将舌底也露出来给她看。 相当自然娴熟,似乎自己已经这样做过千万遍。 简护士相当满意,还摸了摸柳笙的头:“乖,吃了药就能你最喜欢的欢乐王国训练,开心吗?期待吗?” 训练? 柳笙听了这句话,皱着眉头,自己怎么还需要训练? 不能好好的做一个病人吗? 这些奇怪的声音再度出现。 【谁说我们是病人了?】 【不过其实也算吧?量子精神病也是一种病。】 【尊重多样性!】 “不用急,待会儿会有人带你过去。”简护士似乎把柳笙脸上挤成一团的困惑解读成着急,笑着说道。 说完,她端起托盘退了出去,门关上,锁头转动的声音响起。 【不过,欢乐王国,听起来应该能遇到我们的同伴。】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现在外面的这个柳笙一点都不懂,好想把她顶下来。】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好像出不来,也感知不到,好像被关起来了。】 【应该是药物的原因吧?】 【现在又吃了药……岂不是……】 柳笙却在心中说道:【我没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