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闭上双眼,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在夜空中自由坠落。 这一刻,他刻意收敛了所有精神力,不去计算落点,不去思考着陆姿势,只想单纯地体会这份失重的感觉。 就像出生时,第一次睁开眼,不需要在意任何东西那般纯粹,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包袱。 夜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微凉的触感拂过他的面庞。 发丝在空中轻轻飘扬,空气在耳畔呼啸而过,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这种纯粹的下坠感让他感到一种难得的放松,所有的烦恼、困扰,甚至那些沉重的责任,都仿佛被抛在了云端之上。 在这短暂的自由落体中,陆尘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缕气流的流动,捕捉到每一丝风的轨迹。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当所有复杂的技巧都被剥离,剩下的只有最本真的感受。 随着地面越来越近,陆尘依然保持着这种放松的状态。 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与夜风融为一体,在下落的最后时刻,双脚轻盈地触碰地面。 没有丝毫的慌乱,没有一丝的紧张,仿佛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落地的瞬间,他才缓缓释放出精神力,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一粒尘埃都未曾惊动。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格外从容。 …… 第二天恰逢周日,住校生纷纷返校。 唐雨晴心神不宁地给陆尘发去了消息,字里行间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昨天周六上午完成委托后,她就像逃命般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一天。 若不是学校规定必须返校,她宁愿永远躲在这个温暖的被窝。 恐惧如影随形,她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着文字,向陆尘寻求建议。 陆尘扫了眼消息提示,只回了简短的一句:“正常去学校就好……” 随后,他从床头拿起那套刚送达的校服。 这便是依附于学院的诸多便利之一,只要不是太过离谱,几乎所有物资都能迅速调配到位。 更何况有“门”的存在,这种后勤保障更显得轻而易举。 他将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布料透着一股清新的洗涤剂香气,仿佛还残留着晾晒时的阳光温度。 每一道缝线都一丝不苟,彰显着学院后勤团队的专业水准。 “效率确实惊人……”陆尘轻声感叹,指尖抚过衣料的纹理,不禁为这份完美的细节而赞叹。 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白色T恤。 年轻的身躯展露无遗,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是无数次极限训练的见证。 这副躯体,既是上天的馈赠,更是汗水浇灌的成果。 校服套在身上的那一刻,陆尘愣了愣。 它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一般,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 衣服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既不显得拘束,也不会过分宽松。 他取出那张崭新的学生证,注视着照片上自己那张略带不羁与坚毅的面容。 这一切来得如此迅速而自然,不禁让他感慨:“背靠大树果然好乘凉……” 晨曦微露,成都二中门前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欢迎。 陆尘站在校门口,目光掠过熙熙攘攘的学生群,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他背着看似平凡无奇的书包,实则暗藏玄机——一刀一剑静静躺在其中,被巧妙地隐藏,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能瞬间出鞘,寒光闪烁。 书包里并没有携带任何教材,陆尘并不是来上学的,他不想占用公共资源。 同时他认识到了一件事,他意识到了自己心态上的变化。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会为被欺负的同学打抱不平,可现在,他却感到一丝异样的冷静。 陆尘回想起之前与赵宇倚的对话。 赵宇倚倚在桌旁窗边,转头看向正整理书包的陆尘,眉头微皱:“这个不算任务的委托,你想好怎么去了吗?听起来像是场无妄之灾。” 陆尘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我想,应该是某些同学因为嫉妒而搞的恶作剧吧。” 尽管如此,陆尘提醒自己,这次前往成都二中,还是要把自己当成学生。 他在心中默默梳理着白雅婷的信息。 《就读于成都二中,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家境优渥》 《她有个闺蜜叫顾清歌,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白雅婷因为清纯的长相,刚上高一就成了成都二中的校花,追求者众多,备受吹捧。 然而,厄运似乎从上周开始缠上了她。 起初只是感到寒冷,肩膀沉重,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紧接着,一系列不幸接踵而至,更糟的是,夜晚总有诡异的低语在她耳边萦绕,几乎要将她折磨至崩溃。 陆尘深吸一口气,缓步踏入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