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夜幕降临,相府却并不平静。书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墨灵宣凝重的面容。韩厉坐在她对面,手中翻看着一叠资料,眉头紧锁。 “这些都是你找到的?”韩厉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墨灵宣。 “是,”墨灵宣点点头,“这些都是关于我姨娘和妹妹这些年来所作所为的证据,包括她们如何陷害我,如何侵吞我的嫁妆,甚至……如何买通杀手谋害我。” 韩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森然:“她们好大的胆子!” “王爷,”墨灵宣握紧拳头,“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几日后,相府大堂再次聚集了府中众人。墨丞相坐在主位,面色阴沉,墨灵宣和韩厉并肩站在堂下,与上次不同的是,墨灵宣身边还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宣儿,你今日又要闹什么?”墨丞相不耐烦地问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对墨灵宣的态度越发冷淡。 墨灵宣没有理会墨丞相,而是转向众人,朗声道:“今日,我要揭露我姨娘和妹妹的真面目!”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墨姨娘和墨雨柔更是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胡说!”墨雨柔指着墨灵宣,尖声叫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墨灵宣冷笑一声,“我当然有证据!”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妇人,“这位王妈妈,曾经是我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当年我母亲去世后,就被姨娘以各种理由赶出了相府,这些年来,她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王妈妈抬起头,看向墨丞相,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悲伤和愤恨:“老爷,您还记得老奴吗?当年夫人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却没能保护好小姐……” 墨丞相看着王妈妈,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没有说话。 “王妈妈亲眼目睹了当年姨娘是如何谋害我母亲,又是如何一步步将我逼上绝路的!”墨灵宣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众人心头。 王妈妈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当年发生的事情,从墨夫人中毒身亡,到墨灵宣被陷害落水,再到她如何被赶出相府,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她的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控诉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罪恶。 随着王妈妈的讲述,墨姨娘和墨雨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却不敢伸手去擦。 “你……你胡说!”墨雨柔指着王妈妈,声音颤抖,“你……你分明是被人收买,想要诬陷我们!” 王妈妈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只精美的银镯子。 “这只银镯子……”王妈妈指着银镯子,语气悲戚,“是当年夫人送给我的,后来我被赶出相府时,不小心落在了小姐的房间里……” 她转向墨丞相,声音哽咽,“老爷,您还记得这只镯子吗?这是当年您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啊!” 墨丞相看着那只银镯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 墨丞相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他嘴唇颤抖着,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那只银镯子,他自然记得,那是他当年亲手挑选的,上面还刻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只是这些年,他早已忘记了当年对亡妻的爱意,也忘记了这只镯子的存在。 “不,不可能……”墨姨娘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被她赶出相府的王妈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着足以将她置于死地的证据。 墨雨柔见状,也慌了神,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指着王妈妈大声喊道:“你胡说!这只镯子一定是假的!是你偷了母亲的东西,想要来陷害我们!” 王妈妈冷笑一声,看着墨雨柔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鄙夷:“二小姐,老奴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只镯子,是夫人亲手交给老奴的,上面还有老爷和夫人的名字,你若是不信,大可找人来验一验!” 墨雨柔语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她转头看向墨丞相,哭喊道:“父亲,您要相信我们啊!这个老刁奴分明是被人收买了,想要来陷害我们!您可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啊!” 墨姨娘也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墨丞相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老爷,妾身跟了您这么多年,为相府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可不能听信这个老刁奴的一面之词啊!她是被人收买了,想要来离间我们夫妻感情,想要毁了相府啊!” 墨丞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墨姨娘,又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墨灵宣,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王妈妈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墨姨娘和墨雨柔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可是,她们毕竟在相府待了这么多年,若是真的将她们治罪,他的老脸往哪儿搁?相府的名声又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