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轻点了点头：“嗯，有事就睡的晚了些。” 白凌从怀里拿出围巾递到月手里，又把月手里的扫帚给接过来：“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来扫雪。” 围巾是被白凌揣在怀里带过来的，递到月手上的时候好像还带着白凌的体温，月看到围巾的第一眼，眼眸就微微一眯，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从白凌的手里接过围巾来，然后把手里的扫帚递给白凌。 白凌扫雪，月也没闲着，他跟在白凌身后用铁锨铲雪，两人就这么默默干活，谁也不说话。 白凌的嘴里呼出白色的热气，月也是如此，两人合力收拾出几条道路来，月的小爷爷在屋檐下喊：“凌，月，你们歇一会儿吧，过来喝口热水。” 白凌摆摆手：“小爷爷，我不渴。” “我刚烧开的水，里面还放了糖，你们来喝点吧，路都扫出来了，不用再扫了。” 月从白凌家带了一些糖回来，这些糖都被月的小爷爷小心收了起来，没事的时候就给月和白凌两颗当零食。 * 白凌和月一人端了一碗热热的糖水，两人进了月的卧室。 月先把糖水放在窗台上，然后去炕上拿了一条围巾过来：“凌，这是我给你织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月的兽形是白狼，狼毛比狮毛要细密一些，纺出来的毛线也更好，织出来的围巾摸上去也很柔软，白凌手里捧着围巾，双眼却紧紧盯着月。 他的目光落在月眼下淡淡的青色那里，眸子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月也看向白凌，他在凌的眼中看到了心疼，懊恼，却没有惊喜和激动。 月的心猛地停住了，凌收到自己的礼物为什么不高兴，是不喜欢自己织的围巾吗？ 月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太好，织的围巾也歪歪扭扭的，可是这是自己的一片心意，凌怎么能不欢喜呢？ 月不是会自怨自艾的性格，他心里不舒服直接就问了出来，他刚张开嘴，问道：“凌，你怎么不......”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就被白凌给紧紧握住了。 “月，你昨天晚上熬夜，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白凌一只手握住月的手腕，一只手举起手里的围巾，“你为了给我织围巾，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白凌和月整天在一起，自然知道月织的围巾什么样，昨天分开的时候，围巾还差一大截没有织完，今天早上自己却收到了织好的围巾，那只能是月熬夜织围巾了。 难怪月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火把的光亮就只有那么一点，在那种昏暗的情况下熬夜织围巾，眼睛当然会不好受了。 白凌心疼极了，他轻声说道：“月，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白凌把月拉到自己怀里，两只手揽住月的脊背，“我不喜欢你这样，不喜欢你为了我而不顾自己的身体。” 月靠在白凌的怀里，耳朵的位置正好在爱人的胸膛上，他听着那颗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声，刚才还有点沮丧的心情立即就明媚了起来。 “嗯，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这样了。”月说道。 白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好。” * 跟着白凌学织毛衣的族人越来越多，就连其他部落的兽人也都过来了，他们褪下来的兽毛没有留着，干脆就帮着高树部落的兽人干活，刷兽毛，纺毛线，还有的兽人用东西跟高树部落的兽人换了一些毛线，也学着用毛线编织。 白凌家已经坐不开这些兽人了，众人转移到部落里的议事房，议事房是部落里最大的房子，而且房间里也有火墙，冬天的时候坐在里面一点也不冷。 白凌开始教兽人们织毛衣了。 织毛衣比织围巾要复杂多了也费时多了，白凌先教大家按照毛衣的大小起针，最开始还要织正反针做螺纹，兽人们学习的热情高涨起来，每天坐在一起就是拿着毛衣针编织，争取要做第一个把毛衣织出来的兽人。 白凌依然还是织围巾，他打算给弟弟和阿爹一人织一条围巾。 阿父的围巾不用他管，阿爹已经帮阿父织了，现在阿爹对织毛衣更感兴趣，不愿意再织更简单的围巾了，所以弟弟和阿爹的围巾只能由白凌来织了。 月还在练习织围巾，他对编织不怎么擅长，织的围巾都有些歪歪扭扭的，得先把手艺练好了，才能织毛衣呢，要是按照他现在额技术织毛衣，不知道会织出个什么来呢。 兽人们聚集在一起，一边聊着天一边编织，这群兽人里，白凌的速度反而是最慢的，因为时不时就有个兽人过来问他，这个时候白凌就会停下手里的活，给族人答疑解惑，要是兽人们听不懂，白凌就会给他们反复演示，直到族人听懂为止。 * 烤炉已经完全晾干了，白凌打算做点面包吃。 这天下午白凌没去议事房那边，他先把需要的干果都洗干净，大点的再切碎，面团上午的时候就和好，现在已经快开了。 面团发好以后揉一下，揉好的面团再放到温暖的地方进行二次发酵。 二次发酵好的面团切成剂子，揉成圆圆的面包坯，陶盘上刷一层兽油，然后把面包坯放在陶盘上，坯上再撒上各种干果。 面包坯继续发酵，白凌把烤炉给点燃了，为了让烤炉的温度上升的更快，白凌点燃的是木炭。 等到木炭快燃烧完了，就把放着面包坯的陶盘放到烤炉里，关上炉门。 这个功夫白凌也没闲着，面包还要好一会儿才能烤熟，白凌拿着陶盆去了后院，两只母羊还在产奶，他以前也挤过两次羊奶，煮熟了给家里人喝，家人都嫌羊奶有一股味道不怎么喜欢喝，今天要吃面包，白凌打算再煮一次羊奶，这次就煮一个姜汁羊奶，这个味道没那么腥膻，配面包吃正好。 白凌和月半蹲半蹲在羊面前，苍和晨扶着牵着羊不让它动，等羊不那么害怕了，白凌和月就开始挤羊奶。 羊的产奶量不如牛，现在距离羊产下小羊羔又过了好几个月，母羊的产奶量已经开始下降了，不过有这两头羊在，还是能挤出不少羊奶，每人分大半碗还是可以的。 挤好了羊奶，烤炉也烧好了，白凌把陶盘放到烤炉里，关上烤炉的门。 门是用木头做的，特别厚实，关上后严丝合缝，能确保里面的热量不会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