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许知愿起床后,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 感觉床上很舒服,但是身上黏黏糊糊不舒服,感觉被窝里好热好热。 她垂眸看着自己,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很好。 她昨天竟然睡得那么沉,大概是楼下的沙发太软了。 许知愿看了眼时间,已经8点了。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刚开门,就看见盛庭桉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睡袍穿在身上,V领的睡袍衬托得他整个人慵懒又随意,和平时冷静自持完全两种模样。 许知愿迅速的别开眼,这似乎不适合她看。 她怕看了后,梦里的素材又多了些。 许知愿尴尬的笑道,“盛二爷,对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当时很困,就睡着了,对你造成的不便我深感歉意。” 她弯着腰180度鞠躬。 小脸蛋上都是真诚。 看着许知愿一连串的行为,盛庭桉勾了勾唇,“也怪我没喊醒你,邻居说昨晚风雪大,把上山的路都堵了,刚好是在睡觉,我就没喊醒你。” 许知愿睡意惺忪,但是理智尚在。 去往盛庭桉家的路是一条很重要的省道,去二环的必经之路,堵了一个晚上,那昨晚的雪肯定很大,那都没有人处理吗? 他说谎的时候,连眼皮都不动。许知愿是相信他的。 毕竟,说谎对他没好处。 盛庭桉把手腕上干净的睡袍递给她,“你先去冲个澡,等会儿下来吃早餐。” 她不可思议的蹙眉,“冲个澡?” 许知愿连忙摆手,“不不,我不需要冲澡,我现在就回家。” 盛庭桉慢悠悠的说道,“路堵了,家里就一辆车能在雪地里走,待会儿我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一趟,还得麻烦许助理今晚继续在这给我准备晚餐了。” 她呼吸一滞,心也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盛二爷,要不然这样,你下山的时候把我送到可以打车的地方,我打车走,行吗?” 盛庭桉,“行是行,下午的局很重要,若是迟到,可能对公司有影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许知愿再不同意就有些不懂事了。 她在内心腹诽:盛老夫人,不是我不走,是老天跟我作对呀。 盛庭桉见她犹豫,继续说道,“书房你可以用,至于女生的衣服,我回头让人送过来。” 他抬手握拳,抵在唇边,“有些尺寸你得告诉我,我好让人去买。” 许知愿的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 天啊。 “没关系,我洗干净烘干就行。” “不说也行,我让人每个尺寸都买回来,回头你再试穿,穿合适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话,许知愿找不到任何破绽,可能是她想太多。 盛庭桉这种把修养刻进骨子里的人,应该不会对她怎样。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里收到一条来自许知愿的信息:【85cm 63cm 90cm】 盛庭桉默默的勾唇一笑,淡淡的说道,“你先冲个澡,衣服很快就到,下楼吃个早饭。” 盛庭桉转身下楼的时候,许知愿喊住他,“盛二爷,这是你的房间吗?随便安排一间客卧给我就好了,我睡哪里都行。” 客卧。 他又开始扯,“只有一间客卧,我昨晚睡了,不太合适。” 许知愿一听,确实不太合适。 她接过睡袍。 转身走进浴室里。 高级灰的颜色,这一间浴室100多平米,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间客卧吗? 那可能是其他房间都没有收拾。 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许知愿快速的冲个澡,裹着浴巾,吹干头发。 睡袍有点大,是她的尺寸,但还是松松垮垮,看起来不太安全。 孤男寡女,还是不适合穿睡袍见面,她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 下楼的时候,盛庭桉抬眼看她,有些出乎意料。 许知愿率先解释,“睡袍太大了,会掉。” 他默默的点头,“过来吃早餐。”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她吃得慢,像一只小仓鼠在品尝味道。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 她心中的警铃大作,“我要躲起来吗?” “躲什么?” 盛庭桉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的翟书民,他的手里拎着两三个购物袋。 接过之后,“等会儿就出发。” “是,二爷。” 他把衣服放在沙发边上,“衣服都拿来了,都是干净的,你直接换上。” 许知愿羞红了脸,“谢谢。” -- 车内。 下山的路上。 翟书民透过后视镜看着盛庭桉,他眉目淡然,鲜少的一大早如此恣意。 他都知道,这和沁芳园的许知愿有关系。 也不知道这位江南来的小雀儿有什么样的魅力,把盛家二爷给拿捏了。 “二爷,夫人今早通知:今晚栖凤园有个晚餐,夫人想请您回去用餐,盛老夫人明天要去海城,所以想让您回去吃个便饭。” 盛庭桉抬眸问,“有客人吗?” 翟书民点头。 “盛老夫人好不容易来一趟栖凤园,其余几家世家的公子小姐都想来跟老夫人告个别,若是您不回去,估计老夫人会怀疑。” 盛庭桉扯了扯唇,“回吧,吃个饭就回沁芳园。” 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趟能不能走得了。 -- 废弃的厂房里。 盛庭桉穿着黑色高级羊绒大衣,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西装。 缓步都上二楼的阶梯。 穿着浅咖色的羽绒服的许得硕手脚被绑住,眼睛被黑布蒙住,看起来就是个混子。 他跪坐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主要是一直都在地下赌场,许得硕鲜少来郊外,这里的冷空气简直能把人冻死。 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选择来京北创业。 昨晚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住,而且还是在胜哥的场子外被抓的,他这些年得罪的人只有这个赌场和胜哥。 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来解答他的问题。 一大早就被带到这里。 盛庭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许得硕,双腿交叠,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他。 真不知道许知愿和许知屹怎么能会有这样的父亲。 许得硕虽然被蒙住眼,但是听力甚好,“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