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韵没想到宋衡川骨子里居然这么排斥宋玥,明明大好的前程就摆在眼前,为何就不懂珍惜呢? 这一刻,沈如韵甚至理解了嘉华公主为何一回来就冷了宋衡川。 八成是早就知道了宋衡川的德性。 “如韵,瑶瑶贴心懂事,惹人怜惜,以后你就会知道瑶瑶的好,至于宋玥,表面上过的去就行了。”宋衡川说着指尖落在了沈如韵的衣带子上,沈如韵心思复杂,早就没了兴致,后退一步站起身:“夫君,我先去洗漱。” 宋衡川只当她气儿不顺,也没当回事儿。 这一等就是月上中梢也不见人回来,他有了困意,便歇了。 窗外,沈如韵坐在椅子上,长叹口气,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形象在心里已经渐渐崩塌。 … 次日一早 宋环早早就来了月华阁,跟在宋玥身边说闲话:“昨儿我母亲回去之后,骂了大哥哥跟二姐姐。” 宋玥轻笑。 两人一块去学规矩。 上午元茯苓还特意带着宋瑶来赔罪,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还故意穿上了低领子衣裳,露出了脖子上半遮半掩的红痕。 “公主请恕罪,昨日妾身也劝过了国公爷,可国公爷心里惦记着瑶姐儿,所以耽搁了晚膳。”元茯苓捏着嗓子娇柔道。 嘉华公主斜了眼元茯苓:“十几年前的把戏,元姨娘也不嫌腻得慌?” 被人戳破,元茯苓脸色一僵:“公,公主,妾身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嘉华公主也懒得解释,目光一抬,凝视眼前的少女,宋瑶今年十四岁,长得花容月貌,肤色白皙,个子又高挑,往人群里一站便是焦点。 这样的脸,在嘉华公主脑海里早就根深蒂固,乍一看见宋瑶,嘉华公主隐藏在心里几十年的怒火瞬间腾升,连眉间都是厌恶。 宋瑶被这份强大的压迫感压的抬不起头来,震惊的望着眼前人:“母……母亲。” “放肆!”嘉华公主怒斥:“谁准许你这么喊?” 一声厉吼吓得宋瑶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委屈巴巴的看向了元茯苓,想哭又不敢哭。 “公主,您是国公府主母,瑶瑶是国公爷的女儿,按规矩应该喊您一声母亲,您若是为了昨日的事情生气,妾身可以给您赔罪。”元茯苓身子往前一迈,挡住了宋瑶。 嘉华公主精致的面容隐浮杀气,骇的元茯苓身子一激灵。 “公主,韩家派人来提亲了。”绣书及时开口。 嘉华公主脸上的怒火顷刻间又消失了,她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元茯苓:“将人请进来吧。” 元茯苓慌了。 她才不信韩夫人会这么突然上门,肯定是嘉华公主在背后运作了什么。 很快韩夫人来了,冲着嘉华公主恭恭敬敬行礼:“臣妇给公主请安。” “韩夫人不必客气,坐吧。”嘉华公主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韩夫人忙道不敢,视线落在了元茯苓身后的宋瑶身上。 “公主,前阵子家中不孝子在沈家宴会上救了宋二姑娘一命,今日我是来上门赔罪的。” 韩夫人姿态放低。 嘉华公主却笑了:“韩夫人严重了,要不是韩二公子舍命救人,说不定宋瑶就溺亡了,说起来应该是本宫上门道谢才是。” “不敢,不敢。”韩夫人连连推辞,犹豫着下一步该如何开口时,宋瑶扯着嗓子说:“我不嫁,韩家就死了这条心吧,那个登徒子我死也不会嫁!” 韩夫人一愣,恍如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色有些难看。 “公主,此事要慎重啊,这件事肯定是猫腻,瑶姐儿是被人陷害的,当初在沈家,韩二公子压根就不是客人,却处心积虑的接近了瑶姐儿,求您给瑶姐儿条活路啊。”元茯苓慌了,冲着嘉华公主磕头,早知道今日韩夫人登门,昨日她说什么也不会将就靖国公跟宋衡川扣下来。 韩夫人脸色讪讪:“公主,许,许是臣妇来的不是时候。” “底下的姨娘不懂规矩,让韩夫人见笑了。”嘉华公主脸上略带几分歉意,而后目光一凌:“绣书!” 绣书上前,抬起了元茯苓的下颌,左右开弓! 啪啪作响。 元茯苓被打的哀嚎不止。 宋瑶被这一幕给吓得不轻,连求饶都忘了。 “韩夫人,等本宫跟家里人商议,过几日再登门拜访。”嘉华公主站起身,亲自将人送出去。 韩夫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称不敢。 “本宫早就听说过韩二公子仪表堂堂,十几年前便是能文能武,可惜,耽搁了这么多年,若是能打起精神奋斗,说不定将来还有不小的造化。”嘉华公主毫不吝啬对韩枫的夸赞。 在整个韩家,韩枫是最有出息的。 尤其是北楚帝暴毙之后,北楚大乱,韩枫乱世中凭一己之力将新帝扶持上位。 之所以扶持新帝,也仅是因为当年韩枫落魄时,新帝夸了韩枫几句,便被他记在心里。 韩枫,也是嘉华公主要拉拢的人之一。 韩夫人错愕:“多谢公主夸子,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