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是在凝晖堂 可太夫人称病,只好改在了正院大厅,已经来了不少长辈了,尤其是族人一辈早早就来了。 靖国公坐在主位上,他的身后站着元茯苓,另一只主位倒空着。 不是元茯苓不想坐,而是担心坐下后,公主会给她难堪,到时候下不来台,丢脸的反而是自己,干脆就站在了靖国公身后。 两人还特意穿上了同款的棕红色衣裳,看上去像极了恩爱夫妻。 宋衡川带着沈如韵来了,他看着主位上空着,皱了皱眉:“母亲怎么还没来?” 一句母亲,下意识的让元茯苓差点就接话了,她抬起头环顾一圈,暗自猜测嘉华公主会不会不来了? 正想着人来了。 嘉华公主手挽着宋玥进门。 所有人都站起身,等嘉华公主坐下后,众人行礼:“给公主请安。” 嘉华公主摆摆手:“都不必多礼,坐!” “谢公主。” 落座后,宋衡川不情不愿地冲着嘉华公主行礼:“母亲,昨日是儿子说错话了,还请母亲见谅。” 昨夜沈如韵劝他今日认错,给长辈一个台阶下,嘉华公主就能原谅他。 “错在何处?”嘉华公主挑眉问。 宋衡川眉头紧皱,隐隐有些不悦:“母亲!” 身后的沈如韵轻轻拽了拽宋衡川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惹怒公主生气,宋衡川不得已只好放低语气:“是儿子不该顶撞母亲,误会了三妹妹。” “那你该对玥姐儿赔罪才是。”嘉华公主道。 宋衡川飞快的看了眼宋玥,打心眼里是不愿意赔罪的,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当着众人面,宋衡川还是照做了:“三妹妹,对不住了。” 宋玥点点头:“大哥,日后做事要稳妥些,这次就算了。” “……你!”宋衡川气到失语。 嘉华公主瞥了眼靖国公:“好好的嫡长子怎么养成这幅自大模样,连手足都容不下了,国公爷当真放心让他继承国公府?” 一句话瞬间犹如一盆凉水浇到了宋衡川头上,他面露惶恐,不安地看向了嘉华公主。 “老靖国公当年也是出生入死,受人尊敬,要是他知道晚辈这般不成器,死也不会安生的!” 这话也只有嘉华公主敢这么说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不敢插嘴。 靖国公脸色讪讪:“公主消消气,川哥儿平日里还是很懂事的,毕竟又是嫡长子……” 靖国公就差没指着公主的鼻子说,那也是你儿子! 谁料嘉华公主压根不买账:“国公府的爵位,贤者居之,未必非要嫡长。” 这话不仅宋衡川慌了,就连靖国公也傻眼了,他清了清嗓子:“公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母亲,我就这么不堪么?”宋衡川又气又不甘心的反问。 嘉华公主毫不遮掩脸上的嫌弃,这一抹嫌弃深深刺痛了宋衡川的心灵,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了? 为何……亲生母亲会这么嫌弃自己? “竖子而已,难堪大任!”嘉华公主站起身,根本不给沈如韵敬茶的机会,拍拍手,让人将赏赐发下去。 府上的姑娘每人一套衣裳和一套首饰。 给沈如韵的也是如此,没有任何区别。 沈如韵的小脸当场就有些挂不住了,差点没绷住哭了,桃氏见状道:“公主一番好心,侄儿媳妇可要谢谢公主。” 谢? 人都走远了。 这对新婚夫妻已经被公主嫌弃了。 气氛尴尬,公主一走,其他族人也觉得没意思,纷纷找了理由离开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厅瞬间就寂静了。 宋衡川气红了眼,发出低吼声:“母亲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川哥儿,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公主有了嫌隙,不如这样,我去找公主赔罪吧。”元茯苓道。 沈如韵飞快的瞥了眼元茯苓,小声道:“母亲现在去找公主,只会让公主更恼。” 昨日,元茯苓压根就不该占着主座,让公主没脸,结果惹恼了公主不说,还被嫌弃。 元茯苓语噎,委屈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国公爷,公主去凝晖堂了。”小厮来报。 靖国公闻言脸色微变,蹭的起身朝着凝晖堂方向飞奔。 凝晖堂 太夫人听说公主朝着这边走来了,她眼皮跳的厉害:“该来的躲不掉,罢了,请进来吧。” 不到片刻嘉华公主的身影出现在太夫人面前。 一同而来的还有宋玥。 看着母女二人相似的面容,又想起两人的做派,太夫人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嘉华公主进门便坐下了。 太夫人见状只好站起身:“公主。” “坐吧。”嘉华公主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子:“听闻这段时间太夫人派人教玥姐儿学账,正好本宫有空,过来取走账本,验收下成果。” 学账? 那只是一个由头而已。 算账先生也只是个半吊子,平日里只负责看守宋玥。 “这……”太夫人看向了一旁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