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川提着手里的鞭子,气恼地挥开宋瑶和元茯苓:“今日我就要代替已逝的母亲狠狠教训你。” 看着宋衡川咬牙切齿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教训顽固的妹妹,而是仇人。 元茯苓将宋瑶拉到了一旁,嘴里假惺惺地喊着不要。 宋衡川高高扬起鞭子,朝着宋玥劈过去。 宋玥就站在那,纹丝不动,嘴角隐隐划过讥讽。 鞭子的惨叫声并未传来,而是稳稳地被凌一接住了,用尽内力,一根龙骨制作的长鞭瞬间断成好几节,随意的散落在地。 宋衡川愣了:“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毁坏了我的鞭!” 那可是他请了名师工匠耗费好几月才打造而成的,自认为坚固不可摧,竟然被一个小小侍卫轻易摧毁了。 “他是我的侍卫,我有难,替我挡下又有什么错?”宋玥撇撇嘴,不屑的看了眼碎了好几节的鞭子。 “你!” 国公府的太夫人急匆匆赶来,她呵斥打断了院子里的吵闹。 “够了!” 众人安静。 宋瑶顶着巴掌印记的脸朝着太夫人走近,委屈地说:“祖母,玥妹妹动手打了我也就罢了,还顶撞大哥,侮辱母亲。” 看着巴掌印,太夫人眉心紧皱,肃穆的脸上闪烁不悦,看向了宋玥:“你打的?” “是。”宋玥大方点头承认。 宋瑶也没想到这小傻子这么快就承认了,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显得越发委屈。 太夫人呼吸一紧。 “宋瑶公然诋毁我被人奸污,她该打,其次我从未侮辱母亲,而是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姨娘罢了,至于顶撞大哥……”宋玥沉吟片刻,指了指地上碎了的鞭:“我只是自保。” 太夫人见她牙尖嘴利地辩解,越发恼怒,这么多年又有几个晚辈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 “谁告诉你她只是个姨娘的,你自小养在乡下多年,一点规矩都不懂!” 见太夫人呵斥宋玥,其他人无一例外都是幸灾乐祸。 尤其是元茯苓,她红了眼眶哽咽:“母亲您消消气,玥姐儿年纪小不懂规矩,等儿媳得空一定好好教她规矩。” “就凭你,也配!”宋玥毫不客气地指着元茯苓,冷笑连连:“你若是正妻,那我母亲嘉华郡主又算什么?” 元茯苓呼吸急促,她飞快地瞥了眼太夫人阴沉脸色,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知所谓。 太夫人沉声,眸光阴沉地盯着宋玥:“你说什么!” 宋玥嗤笑,对着太夫人一字一句的说:“国公府能有今日全凭我母亲嘉华郡主,太夫人执意抬举一个妾,将我母亲的功劳至于何地?” “你!”太夫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阵发晕,指尖颤抖的指着宋玥。 宋玥丝毫不惧,又顶着那张脸,在太夫人看来分明就是嘉华郡主又回来了。 想起嘉华郡主,太夫人不由得有些心虚。 “祖母……”宋瑶委屈地晃了晃太夫人的胳膊:“玥妹妹太不像话了,现在连您也不放在眼里了。” 宋玥却一点儿也不惧,她知道太夫人心里同样也很慌,北楚帝上位,她没有一日不提心吊胆的,生怕北楚帝会找理由对靖国公府下手。 今日要是旁人诋毁元茯苓,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但宋玥顶着那张脸,又是受了气回来的,将此事闹大了,过几日北楚帝要见宋玥,万一宋玥再胡说八道些什么。 所以,太夫人轻轻拨开了宋瑶的胳膊:“瑶姐儿,你是大家闺秀不是市井泼妇,怎么能对妹妹说出那种话呢?” 宋瑶愣了。 “还不快给玥姐儿赔罪!”太夫人呵斥。 宋玥一点也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宋瑶,上辈子宋瑶是跟着她一块嫁入镇南王府的,虽顶着贵妾的身份,可待遇丝毫不比她这个嫡妻差。 一进门,宋瑶就管家。 裴昭日日宠幸。 而她被圈在院子里,也没少被宋瑶欺辱。 在看不进的地方,宋瑶指使嬷嬷用银针扎她,又疼还不会留下痕迹。 这笔账,她亲自讨回。 “母亲!”宋瑶委屈地看向了元茯苓。 元茯苓张张嘴,就被太夫人打断:“瑶姐儿!” 见太夫人动了怒火,宋瑶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宋玥赔罪:“玥妹妹,是我心直口快,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宋玥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只要瑶姐姐不说错话,我是不会轻易打你的。” “你!”宋瑶气得咬紧腮帮子。 小傻子,气死她了。 宋玥见好就收,规规矩矩地冲着太夫人屈膝:“给祖母请安。” 太夫人也并未为难宋玥,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并未发生,笑着将人扶起来:“好孩子,你受苦了。” 宋玥委屈的噘嘴:“这几日的确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祖母可要替我做主啊,还有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知从哪来的,简直是要逼死人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元茯苓头皮一紧。 太夫人敷衍地点头:“你才回来,应该好好休息,事关国公府颜面,决不能姑息,来人,带三小姐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