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大惊,见谢宴毫不犹豫冲进去,心中有股酸涩以及不甘升腾:“疯了!疯了!后面有路能绕进去,他怎么会不知道!” 仓惶爬起来,绕到大殿后方,他爬进去时,正好见到谢宴抱起昏迷的明月。 而他们头顶上的一根柱子正在往下掉。 “小心!”他盯着明月,紧张大呼。 谢宴施展轻功,轻轻一跃,闪到了窗户旁边,顿了下对齐玉道:“主梁要榻了,想活命就快些出来。” 说完就带着明月跳出了窗户。 齐玉不再磨叽,连忙爬上窗翻了出去。 刚出来的瞬间,主梁就坍塌下来,砸在他刚刚站着的位置。 齐玉面色复杂地看着谢宴,他的判断力反应力非一般人能及,但他还是不顾一切从火里冲进去,是因为他比自己更在意明月吗? 不,绝对不是的! 齐玉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火烧大殿救明月也不比谢宴差。 而且他会武功,并不怕被火灼烧,一定是这样的! 将明月安置好后,谢宴走到被压在地上的明帝面前。 “你想造反不成!”明帝恶狠狠瞪着谢宴,从前谢宴也只敢同他暗暗较劲,没想到这次竟直接对他刀剑相向! 早知道他让人把古明月送回去就好了。 “你猜对了。”谢宴的声音冷酷残忍,手中闪着寒光的剑从明帝的额头缓慢往下滑,“本来你还可以安安分分当个活死人,不过你现在没机会了。” 明帝额头到鼻尖皮开肉绽,殷红的血模糊了他满是皱纹的脸,向来威严沉稳的他此刻战战兢兢,“你难道想弑君?!” “杀你实在简单,难得是完成我父兄统一河山的愿望,昏君当久了,不会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能吧!”谢宴声音冷寒异常。 “哪只手碰她的?”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没碰没碰!”明帝低三下四慌忙解释。 “江氏河山就败在你手上了,你下去向你的祖宗请罪吧!”谢宴的剑划到了他的喉结处,稍一用力,剑便穿破了他的喉咙。 现场除了大火燃烧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被看守起来的宫女太监成排跪成一地,有些甚至吓得失禁。 谢宴淡淡扫视了一眼,声音无波无澜:“全扔进火里烧了吧!” 宣政殿的大火让皇宫彻底乱了套,看守叶竹心的侍卫也匆匆离开,她顾不上别的,匆匆赶来宣政殿。 “你…”叶竹心质问的话还没说出来,谢宴的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 这巴掌极狠,扇得叶竹心跌倒在地上,嘴角瞬间流下血迹。 愣神了片刻后,叶竹心神情由错愕转为疯狂。 她爬到谢宴脚边,狠狠拽着他的衣袍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就是忘记你我小时候的情谊,也不该忘记你对本宫母亲的承诺。” 谢宴站在那,丝毫不留情面:“你动了明月,就是在要本王的命,再大的恩情,也不足以让本王以命相还。” “你不是喜欢权利吗?”谢宴睥睨着她,“今日后你就是后宫最尊贵的皇太后。至于这以外的任何东西,你都别想要了。” 旁人听见皇太后,只怕高兴都来不及。 但叶竹心却明白,谢宴不会给她所谓的权利,很有可能只是个傀儡,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受限制。 他如今留给自己的除了命,就只剩下徒有其表的尊荣了。 她想到了死去的谢若风,谢宴以他战死为由,给了他体面,却没留他性命。 如今,她恐怕要步入谢若风的后尘了。 “我不要当皇太后,你把我接回去,我不想留皇宫了…” 谢宴冷冷地扯回衣摆,抬手示意身旁的暗卫:“叶贵妃伤心糊涂了,你们扶她回去。” “王爷,宁王带兵进皇宫了,说是要清君侧!”既白禀报道。 “去玄冰门。”谢宴冷冷道。 就凭宁王的兵力还想要压制住他,实在不自量力。 他转身抱起明月,往宣政殿最近的宫殿走去,并对既白魄月道:“你们先过去会会宁王,本王稍后就来。” 明月的模样明显是中了媚药,再耽误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偏殿内。 谢宴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腰带… 明月感觉自己陷入了黑暗中,身后有一个看不明白的物体在不停地追着她,她无论怎么逃都逃不了。 突然前面出现一堵墙,挡住了她的路,身后那只手也搭上了她的肩膀。 “王爷!救我!”明月惊呼出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见谢宴真的在她面前,她激动地双手攀附上谢宴的脖子,声音中满是庆幸:“你真的在,太好了!” 谢宴嗯了声,“我怎么敢不在。” 他身下更加炙热,对明月道:“再抱紧一些好嘛?” 明月迷蒙的眸子才睁开,突然发现腰腹部不对劲,向下看过去才发现她和谢宴的衣衫都是半凌乱的。 “我……”明月想问怎么了,却不由自主搂紧了谢宴的脖颈。 谢宴轻轻一笑,猛然俯身,贴合得天衣无缝…… 外面尸首满城,而这一处偏殿却满含春色。 玄冰门处。 宁王的兵力被包围住,他这才察觉皇宫早就让谢宴的人渗透了。 如此可怕的实力,他却没有显现出来。 紧张对峙中,谢宴姗姗来迟。 这般被忽视,宁王大怒:“陛下在哪里?你想弑君篡位,也要看天下人答不答应!” “宁王说什么呢?陛下是被晋王余党害死的,而你我是清君侧,你说是不是?”谢宴勾唇轻笑。 宁王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听了这句话后神情变幻莫测。 “陛下在哪里?”静默片刻后,他大声问。 “陛下薨逝,不过陛下留了遗诏。”谢 宴不疾不徐道。 众人面面相觑,陛下真的就这么死了? “遗诏内容为何?”宁王大声问。 若是谢宴如今就去篡位,他绝对不会同他讲和。 他就是死了,余部还在。 天下只能姓江,不可以姓谢。 “陛下遗诏说立十五皇子为帝。”谢宴勾唇冷笑。 宁王神情又变化几分,最终笑了,“原来今日是误会,王爷可别往心里去。” 他知道谢宴不敢明目张胆篡位,他们的博弈还要往后拉扯。 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的账以后再算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