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王爷不在,您不能进去。”月华庭的侍卫拦住谢吴氏。 “我是王爷的谁?”谢吴氏冷冷道。 “母亲。”侍卫低头道。 “既然知道了,还拦我做什么?”谢吴氏神情冷漠地质问着侍卫。 “不可,属下……”侍卫话没说完,谢吴氏就已经拔出了刀对着自己。 “不放我进来和我死,你猜王爷哪个罚得更重一点。”谢吴氏逼近侍卫问道。 侍卫吓得跪地,“不可,二夫人……” 谢吴氏丢下刀,往主屋走去。 这里她多年没有来了,但她还记得去主屋的路,很快就抄着近道来到了内院。 明月还没起床,流霜正等候在门外。 谢吴氏来得突然,她来不及派人拦着,谢吴氏就已经到了跟前。 “二夫人安。” “王妃呢?”谢吴氏直接问道。 “还在睡觉,二夫人……”流霜话音未落,谢吴氏就已经推开门了,“我就在床边见她一眼,无需她起来。” 流霜急得额头满是大汗,谢吴氏平日里不管事,但要是真想做一件事,谁也拦不住她。 谢吴氏已经绕过屏风,到了床边。 自然也是见到了金锁链。 “王爷把你囚禁起来了?”谢吴氏对着刚刚睁开眼的明月问道,常年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以及不明的情绪。 明月愣了好一会,但见到那张和谢宴五分像的脸,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 “二夫人安好。” 谢吴氏没想到她挺聪明的,瞧着模样也是可人,心中又多了丝好感。 “你怎么被绑起来了?”她坐到了床边问道。 流霜硬着头皮将明月的锁给解开,并解释道:“王爷这几天就要给王妃放了。” “你听听这像话吗?”谢吴氏冷声训斥着,“好好一个人给关起来,他心思是有多歹毒?” 流霜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 明月诧异谢吴氏为何要帮她说话,对她的态度似乎还颇为亲切。 “你放心,我会给你做主。”谢吴氏慈爱地摸了摸明月的脑袋,“你等会就搬到我那去住,绝对不会再让他把你囚禁起来。” 谢柏林从前在京都大街上遇到过一个双丫髻小女孩,当时他夸小女孩可爱的时候,谢吴氏也是在旁边的。 仔细瞧着明月那模样,倒还有些像那女孩。 只要是同谢柏林相关的事,谢吴氏没有不管的。 明月不清楚谢吴氏突然过来的动机,但她心中依旧对谢宴感到气恼,有心想看他难堪,就由着谢吴氏带她离开。 路上谢吴氏暗暗指着谢宴的不好,明月听出这其中有很多不实的内容,但也没想着给谢宴辩解。 她们母子的恩怨,她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以免弄巧成拙,里外不是人。 刚来到了谢吴氏的院子,才喝了一盏茶,谢宴就匆匆赶来。 他俊脸阴沉着,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走到内堂,他森然的眸子在明月身上扫视了一圈后落到了谢吴氏身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愠怒:“敢问母亲带走昭昭是何意?” 明月让他这个样子吓得手颤,但谢吴氏却丝毫不怕,她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劈头盖脸地指着谢宴骂道:“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孽畜,竟干起了强抢民女的勾当,你可有柏林一半的君子风范?乱杀无辜阴险狡诈……” 谢宴阴沉沉站在门槛边,忽然瞥向明月:“你出去。” 声音冷到让人发颤。 明月早就想离开了,心道他们不愧是母子,生起气来的模样都很恐怖。 似乎都想把对方往死里折腾,没有丝毫退让。 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后她就站在门边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又吵了几句后,谢吴氏闭了闭眼,语气缓了点道:“算母亲求你了,你的王妃就先住在我这里,若她还是不愿意回去,你就放了她或者让她陪我祈福念经,也算为你父兄积福了。” 谢宴狭长的丹凤眸眯了眯,眸色深沉近墨:“母亲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如今她已经是我的王妃,我放了她,她如何应对外面的仇敌?你又如何认为她就爱祈福念经?” 谢吴氏不听道理,坚持让她放人,开始念叨着她这些年的辛苦。 “难道昭昭同父兄有什么牵连,才让母亲如此执着于所谓的救她?”谢宴嘲讽道。 “是,她像极了当年柏林夸赞的小女孩,只要是你哥哥喜欢的,我绝对不允许你染指,你如此阴险残暴,不配和柏林扯上关系。”谢吴氏见求他无用,声音也冷了几分。 明月了然,谢吴氏是为了谢家的嫡长子才这管了她这件事。 “呵~”谢宴声音阴沉,“母亲总是怀念父兄在时的光风霁月,可这世道小人当先,君子在世,只会成为众人的靶子,他们不也是让自己当年的部下害死的?” "你还有理了,你这些做了多少害人的勾当,我现在帮你回忆回忆。"谢吴氏语气激动地数落着那些往事。 谢宴声音也冷了很多,“不是我那样做,母亲如今能有命站在这里指责我?谢家如何能重新站起来,儿子无愧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