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酵的玉米糊最终让谢宴派人看守起来。 明月道完谢后自大帐出来,正好见受完罚的既白。 他扶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来,明月递给他一瓶伤药。 “疼吗?” 既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们不敢真打,就一点小伤。” 明月嗯了声,“早日康复。” 说完转身就离开。 既白扯着嗓子喊,“你个没良心的,我都这样了你就敷衍一句就走了?” 明月奇怪,“不你说没事吗?我要去看病人了。” 既白点头,气哼哼离开:“果然是个冷血的。” 明月耸耸肩,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受了军棍后,既白去找谢宴。 谢宴手撑着太阳穴,可再看他神情却发现从容不迫不显分毫情绪。 “王爷。”既白抱拳拱手。 收起手中的迷信,谢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他手里的小瓷瓶,谢宴问:“哪里来的?” 既白老实巴交道:“明月给的。” 谢宴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抛给既白:“换。” 既白想也没想就换了,主子给的是价值千金的金疮药,不是一般的药能比的。 打开明月的小瓷瓶,谢宴闻了闻后又收到怀里。 “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一说。” 既白神色正经了很多,重点说了谢若风的事。 “最近谢将军小动作频出,王爷可要施以惩戒?” 谢宴狭眸幽深,隐隐可见暗光闪过,片刻后道: “再等等。” 两日后,青霉素溶液提取出来。 晴了数十日的天又阴沉下来,渐渐飘起雪花。 青霉素最后提取步骤需要把青霉素溶液放于低温中,如今下了雪正是好时候。 明月放置好溶液后,哈着气往回走。 转角处一头撞进男子宽阔的怀抱,清冽的木香袭来,不用猜明月也知道是谢宴。 后退一步给谢宴请安。 谢宴捂住胸口,轻笑:“力气挺大,撞得胸口疼。” 明月有点不高兴,她就九十斤,力气能有多大? 他胸口才硬,撞得她鼻子疼。 “天气寒凉,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月垂头低声道。 “嗯,本王最近试了你控梦的办法,觉得挺好用的,还没谢过你。”谢宴突然道。 明月见自己的办法有点用,眸子亮起来,瞬间来了点兴趣。 抬眸,却撞入了一双冰冷幽深的眸子里。 明月暗自诧异,什么样的人能笑着说话,但眸子却如深井般冰冷。 答案是一个心机深沉却善于掩饰的人。 如此割裂,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谢宴去表演的东西吗? 想到此,明月身子有些颤抖。 谢宴解下他的黑狐裘披风,给明月披上。 明月整个人照进了黑狐裘之中,瞬间暖和了不少,笼罩她的还有谢宴身上的清冽木香,明月既贪恋又害怕。 “早些回去吧,你为伤兵也操劳了不少。”谢宴柔声道。 业务能力能得到老板肯定,明月是开心的。 她将心中的不安暂时放在一边,声音清脆地回复谢宴:“民女应该的。” 见她得到肯定,像孩童一般将喜悦挂在脸上,谢宴眼神微微一滞。 如果未曾见到此刻的美好,他大约一直发现不了这样的笑他已经彻底失去了。 自嘲地笑了笑,他没再同明月多说,抬步错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