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风冷笑,“又丑又会狡辩的女人本将军最讨厌了。” 明月低头不语,她何必跟一个没有几集剧情的炮灰计较。 同样是配角,她是路人甲,他是炮灰,嗯,似乎她还高尚一些。 见她不理会,谢若风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带着威胁:“老实交代,王爷病情如何了?” 明月语调依旧波澜不惊,“将军恕罪,既白将军有说过病情不能对外透露。” 暗中悄悄观察的既白嘴角一抽,这女人有够精明的,竟然把炮火往他身上引。 “你一个奴婢怎么敢违抗本将军的?”谢若风踱步走到明月面前,弯腰小声威胁道:“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明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眼下谢宴还要她救治,暂时死不了,倒是背叛谢宴才会死得凄惨。 何况她也不是吓大的。 “奴不敢背叛王爷。”明月磕头请罪,诚惶诚恐。 谢若风没想到她还是块硬骨头,当即愤怒,伸手过来捏明月脖子。 明月往后闪躲了几分,恰好这时既白出来拦住了谢若风。 明月深吸一口气,堵对了。 “谢将军,她是王爷的女医,您还是客气点好,免得惹怒了王爷。”既白不客气道。 谢若风虽是谢宴的小叔,但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讨到便宜。 “不过是看这女奴有点丑,碍我眼了,想出手教训一下,既然是王爷女医,我自然不会动,等王爷病情好了,我再去看他。” 说完拂袖离开。 “你叫明月?”既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坐的女子。 身资不错,可惜了那张脸太平凡。 明月点头,不紧不慢从地上站起来。 “多谢将军搭救。” 既白很是欣赏她的聪慧跟分寸感,语调缓了点:“不必谢,这些都是你的造化。 替王爷看诊时间到了,明月姑娘快些过去吧!” “是。” 于盈儿见此,立即跟过去。 “既白将军,奴可以替王爷熬药……” 男子忽略她,带着明月径直离开。 心思不正医术也不行的女子,他是不可能把人带到王爷面前的。 大帐床榻旁,谢宴斜斜地倚靠在床头,一只长腿架在床上,修长的指节正翻着书。 纵使还在病容中,他身上的矜贵清冽气质也让人不敢直视。 明月只在进来时看了他一瞬,再也不敢多看。 光是冷峭的眉眼就让她心里犯怵,他与谢若风不同,周身气息狂野又内敛,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收放自如,让人看不透他,也心生敬畏。 垂首走到他身旁请安后,明月自药箱里拿出粗麻做的手帕放在谢宴手腕上搭脉。 谢宴不喜女子靠近,这点她记得很清楚。 “这么厚的帕子,你要怎么给本王搭脉?” 谢宴偏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明月吓得一顿,随即解释道:“奴能诊治,王爷放心。” 修长的手拿开帕子,谢宴含着淡淡凉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本王当闺中娇女对待了?还是你怕本王吃亏?” 女子柔软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谢宴的手腕,让谢宴心头闪过一股怪异感,亦不自觉多说了些话。 明月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又掩饰住。 他都不计较,她还忸怩做什么。 她的小表情自然是没逃过谢宴锐利的眼神。 没想到她的胆小谨慎是装的,谢宴觉得有些意思,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巡视着。 明月顶着压力看完诊,“药已起作用,王爷毒素目前清了一小半,等夜里喝完药明日就能清除一半了。” 谢宴嗯了声,没多说。 既白见这边诊断完,走上前同谢宴耳语。 将今日明月与于盈儿的表现简要说明。 明月见此屈膝告退。 跟他待一起的时间真的无比煎熬啊! "回来!"谢宴突然出声,语气隐隐不悦。 明月站住,隐忍着不解跟害怕,低低道:“王爷尽管吩咐。” 谢宴看向她,“近几日你就留在王帐伺候本王。” “是。”明月大约猜到了既白对谢宴说的话,她留在这里确实比回俘虏中安全,所以她应得很干脆。 出了大帐后,既白将她带到旁边的小帐篷。 于盈儿见此笑意盈盈上前,“既白将军,奴住哪里?” 既白睨了她一眼,“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他觉得于盈儿肤浅又自以为是,唯一的功劳就是推荐了明月,否则以于盈儿现在这副德行,他非要给她点教训不可。 于盈儿的笑再也挂不住,明月这么丑的女人得他们这么欢迎,而自己这副好相貌却频频受排挤。 不就是会些医术吗? 她不甘心。 她也要做些什么。 对明月来说,有个小帐篷已经很不错了,在俘虏群中,只能露天或者挤在马厩中睡。 里面有一床薄被子,明月简单收拾了一番。 于盈儿厚着脸皮走过来,“明月,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呗!” 说着就想往里面走,明月伸手拦在她面前,“滚远点。” 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她,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不成。 “你……”于盈儿脸气成了猪肝色。 一阵寒风吹过,让于盈儿接下来的话在寒颤中吞了回去。 “再不走,我就喊人了。”明月没好脸色道。 于盈儿气哼哼离开。 明月刚收拾好准备休息,既白就过来了。 “王爷喊你进去伺候。”说这话时,既白神色已经有些古怪了。 王爷跟前伺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让女子近前伺候。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此女子细致而且容貌丑陋,适合当丫鬟。 明月也疑惑,想破了脑袋就想到一个谢宴不放心她,想多观察她。 风中已经夹杂了冷硬的雪花,打得明月脸生疼。 等进了大帐,里头烧得足足的银霜炭的暖气扑面而来。 地面柔软的波斯毯也在提醒明月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别。 药已经放在小茶几上,明月走过去后先是问了谢宴的病情,几句下来后谢宴已经有些不耐烦,“为何问这么多?” 明月手已经冻僵,本来想多说会话让手缓一缓,不想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耐心,不愿多说一句无关的话。 想来雷厉风行惯了,从不与人多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