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围观的众人纷纷说道:“这异族人也太嚣张了,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如此佳人,怎可受这等欺负!” “就是,快放开这姑娘!” “再不离开就报官了!” 有人甚至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岱钦扔去。 岱钦怒目横扫众人吼道:“都给我滚开!谁再多管闲事,休怪我不客气!” 时鸢趁岱钦分神,猛地挣脱他的手,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迅速躲到了人群后面。 人群则将她死死护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姑娘别怕,有我们在,这恶徒伤不了你!” “就是,我们不会让他得逞的!” 人群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挺身而出,大声说道:“你这贼子,休要在此张狂,有我们在,定不会让你带走这姑娘!”壮汉声如洪钟,气势不凡。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岱钦狠狠蹙眉,只得缓缓转身离去。 他落寞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孤寂。 时鸢见岱钦离开,心中依旧紧绷着一根弦,难以放松。 她向众人道谢后,便脚步匆匆地往商队所在之地奔回。 一路上,时鸢的心仍狂跳不止,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惊险中挣脱出来。 穆云行见到时鸢的时候,只见她眼角泛红,眼眶湿润,仿若受了极大的委屈,模样就如被风雨摧残的娇花,惹人怜惜。 穆云行心下一紧,赶忙出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时鸢回过神来,连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眶,急急地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语气虽是故作轻松,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穆云行剑眉紧蹙,神色担忧:“可是贼子追来了?” 时鸢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垂眸没有言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蝶翼般脆弱。 见她不说话,穆云行已经猜到几分。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若有难处,但说无妨。你也算是我商队的人,商队会护你一二。” 时鸢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终是开口道:“那贼子他方才在路上抓着我不放。”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与愤怒。 穆云行闻言,神色一惊,抬眸环顾四周:“这胆大妄为的贼子!他现下在何处?” 时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他走了,但我知晓他定不会轻易就这样离开。” 穆云行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今日你还是不要先行离开了,我会派些护卫护你周全。” 时鸢不想连累商队,麻烦穆云行,迟迟没有开口应下。 但穆云行像是知道时鸢的顾虑,说道:“你莫要担忧会给商队带来麻烦,路见不平自当相助,更何况你既已加入商队,我便不会坐视不管。” 时鸢听了,眼眶微红,轻声道:“东家大恩,我无以为报。” 穆云行宽慰道:“不必挂怀,今日先好生歇息,养足精神。” 时鸢抬起头,眸中满是感激。 而后穆云行也信守承诺,安排了不少护卫在时鸢身边。 是夜,时鸢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岱钦再次出现,夜里辗转反侧。 第二日清晨,穆云行告诉时鸢,商队这日便启程了,要她一同前行。 “商队不是计划在这待上三日吗?”时鸢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是自己给商队添了麻烦。 穆云行却说:“商队事务繁多,尽早出发也是应当。” 众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 时鸢坐在马车里,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果然人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就在商队刚刚启程不久,岱钦突然出现在前方的道路上,犹如一尊煞神降临。 “时鸢!”岱钦大声喊道。 时鸢听到岱钦的声音,身子一颤,如同受惊的小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穆云行面色凝重,护在时鸢的马车前,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放肆!” 王四和李安也毫不犹豫,立马上前,拦住岱钦。 王四手持长刀,双目圆睁,吼道:“休要胡来!” 李安则紧握剑柄,一脸戒备,大声道:“速速退去!” 岱钦眸色阴冷,沉声道:“让开!”语气淡漠如寒铁。 穆云行冷笑一声:“妄想!有我在,你休想动时鸢姑娘分毫!”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 就在这时,岱钦身后的手下蠢蠢欲动,欲要冲上前。 穆云行见状,高声喊道:“商队众人听令,保护时鸢姑娘!” 一时间,商队众人纷纷亮出武器,严阵以待。 时鸢在马车里,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岱钦目光扫过众人,眼神愈发凶狠。 突然,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欲向着穆云行攻去。 就在这时,时鸢大喊一声:“住手!” 她下了马车快步走到岱钦面前。 众人皆惊她的反应。 穆云行更是出言:“时鸢姑娘,危险,快回来!” 时鸢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穆云行:“东家你们先行,此事让我自己解决。” 穆云行在一旁心急如焚:“时鸢姑娘,莫要与他多言。” 时鸢仿若未闻,直直地盯着岱钦,眼中有愤怒,有无奈。 岱钦见时鸢来到面前,原本凶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倔强所取代。 “你到底想怎样?”时鸢质问道。 岱钦沉声说道:“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 时鸢望着他,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叹道:“岱钦,你知道何为两情相悦,何为强扭的瓜不甜?” 她的眼波流转,似嗔似怨。 “我不需要知道。”岱钦眉头紧皱,神色执拗。 “岱钦,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时还不喜你吗?因为你总是强迫我。”时鸢目光凄然,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她微微侧过脸,风吹起她的发丝,更添几分凄美。 岱钦闻言,身子一震,思索迟疑片刻,说道:“难道叫我就这样放你离开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不甘。 时鸢轻轻走近他,缓声道:“岱钦,你若真心待我,便应尊重我的意愿。你这般强留,只会让我对你越发厌恶。” 她的气息轻轻拂过岱钦的面庞,那一瞬间,岱钦的身子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