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飞烟叫嚣着回盛京一定要找苏晚晚报仇,但是她现在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此刻的她,肚子正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巷子外的包子铺又蒸了一笼,正散发着香味。 往日她可是瞧不上这种小摊小贩的东西,但现在她只想赶紧搞一个垫肚子。 荣飞烟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烫金雕花簪子,这是她去年生辰的时候娘亲送的,她也很喜欢,昨天头上别的钗子都 跑散了,唯独这个还被她护的好好的。 但现在首饰不能给她做饭,思索片刻,她觉得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回盛京。 有了昨天的经历,荣飞烟蹲下身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了几把灰,眼睛一闭牙一咬,双手直接往脸上揉搓,原本还有点干净的的脸蛋儿一下子就变得黑乎乎的。 她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别的地方,把裙摆撕烂,看不出好坏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下不会被人盯上了吧?” 走出巷子,荣飞烟把自己装成乞儿,晃悠着找到当铺。 当铺的生意瞧着还不错,荣飞烟等当铺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进去。 店里的伙计抬眼瞧见她,轻轻皱了皱眉,但却没说什么,“当什么?” 最近当铺来的小乞丐不少,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上偷来的,跑来当铺换钱。 虽然他们当铺收这种东西有风险,但乞丐不识货,价值几十两银子的东西给个几两碎银就能打发,掌柜的便让他们装不知道,照收不误。 荣飞烟没来过当铺,不知道正常当铺瞧见乞丐的第一反应就是赶人。 她掏出怀里的簪子,“当这个,多少钱?” 荣飞烟只瞧见那伙计极不情愿地接过东西,一边翻看着,一边撇着嘴,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这簪子是我娘送......呃......我娘的传家宝,值不少钱呢。” 虽然她也不知道具体值多少,但她的东西想来没有便宜的。 伙计闻言朝后面的掌柜递了个眼色,那掌柜慢悠悠地从里屋踱步出来,把簪子接过来翻来覆去地打量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咂咂嘴,慢悠悠地说道: “成色不好,用料不足,只值三两银子。” 荣飞烟懵了,“多少?” “三两。” “放屁!我荣家的东西从来没有低于百两的!”荣飞烟知道是这掌柜的耍她,气的不当了,“把簪子还给我!” 那簪子上的金都不止三两银了,她还不如直接拿着簪子去换吃的! 她想上去要簪子,但是掌柜的却死死抓住簪子,面露凶狠,“你这小乞丐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簪子,我好心没报官抓你就算了,给你三两银子已经是便宜你了!” “报官和三两银子,你自己选一个吧!” 说罢掌柜的直接回到柜台,慢悠悠的从抽屉里拿出来三两碎银丢在桌面上。 伙计在一旁道:“三两银子不少了,我一个月工钱还不到一两银子呢!” 他看似好心实则威胁,“你要是不当,只能叫官差来把你抓去了。” 荣飞烟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这当铺如此黑心霸道,“奸商!迟早遭报应!” 回头她定要这群人好看! 掌柜的被骂了脸色一黑,“给你脸了?小刘子,去报官把这小乞丐抓了!” 叫小刘子的伙计应了一声,就要往门外走,荣飞烟见状心里慌了,最后只能咬了咬牙只能抓起桌子上的三两碎银子跑出了门。 她跑了好一会,看身后没有当铺的人跟着,这才停下来。 荣飞烟眼眶红红的,拿着银子买了两个包子,躲在角落里恶狠狠的吃了起来,越吃眼睛越红,视线也渐渐模糊了。 正吃着,街道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荣飞烟抹了把眼泪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士兵正朝着这边走来边走边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 街道上的百姓们纷纷避让,她听到旁边几个看热闹的百姓在小声嘀咕着。 “唉,这又是在抓人了呀。” “没办法,最近难民多,不少人藏货车上躲进城了,万一哪个身上带疫病可不得了!” 荣飞烟从几个百姓的谈论间知道,这些士兵是在抓偷偷从城外难民安顿处流出来的人。 城外原本已经设立好了难民安顿的地方,一天有一顿粥和一顿汤饮,为的就是防止疫病的传播,原本安稳度过这段时间,官府便会想办法安顿这些人。 可就是有些心思活络又不嫌事大的,偷偷进城,这才动了士兵进城抓人。 荣飞烟晚上的时候又买了几个包子,向卖包子的小贩打听了盐行在哪里后,便去成衣铺买了件便宜的成衣,又花钱住了一个便宜的客栈。 荣飞烟头一次知道,一两碎银居然能买一身衣服还能住一间客栈。 客栈里,荣飞烟数着手里的钱。 “还剩不到二两银子。” 钱不经花啊...... 她小心翼翼的把钱收起来,又摸了摸胸口处放着的那枚玉佩,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