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说不呢?” “娘!”方子安急的不行,“娘,从小您说东儿子从未往西行,如今儿子只想依着祖父定下的婚约,和苏小姐成亲,您为何不同意?” “她和摄政王在宫中拉拉扯扯,若是你娶了她,日后定然会被摄政王视为眼中钉的!” “那都是谣传!若真是如此,为何不见摄政王对此表态?”方子安急着解释,“那些人不过是见摄政王不在盛京了,编的谣传而已!” 方三夫人却如听不进一般,“总之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可亲事是祖父定的,娘您要让祖父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人吗?” 一时间,凉亭内的气氛紧张不已。 除了苏玲珑,其余的几人皆神情紧绷,方三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儿子从小没有让她操过什么心,十月怀胎未让她受苦,幼时少病也不让她忧心,大事小事也处处依着她这个做娘的。 让她放心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间为了一个女子,三番五次的顶撞她,这叫她如何能忍? 她脸色铁青,双目圆睁,怒视着儿子方子安: “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苏晚晚与摄政王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们方家可丢不起这人!我们世代清白,门风严谨,怎能容忍这样的女子进家门,成为众人的笑柄?” “而且是苏晚晚和摄政王行事不端在前,即便我去找你祖父商议退亲的事情,那也是站的住理的!” 方三夫人原本听儿子说,退亲会让公爹遭人诟病时,心里还吓了一跳。 但随机想这件事的错不在他们方家,又有什么好怕的?是!是有些人家不会在意救人时搂抱在一起的这种细枝末节,但是他们方家是传承了几代的世家大族,能是那些小门小户的能比得了的吗? “总之,姓苏的人绝对不能进我方家的门!” 方三夫人将视线从苏家的两姐妹身上略过,最后在看到竹婵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姓竹的也不行!” 苏玲珑闻言脸一垮,你带上苏晚晚就行,怎么连她也说上了呢?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的呀!婚约不能退,倒是可以改的呀!” 她说的急,后半句没说清楚,落到旁人耳朵里就是: “婚约***可以改的呀!” 竹婵却觉得这方三夫人为了退婚,都扯破脸皮了,自然不能再继续谈下去了,她一步向前对着方三夫人说道: “夫人,先不说这婚事是由两家的长辈定下的,不是我妹妹一个人能左右得了,再说您若是想退亲便自己去提,何必借着喝茶的名义,将我妹妹叫来羞辱一番?!” 竹婵越说越气,今日若不是她跟着来,都不知道晚儿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方三夫人被竹婵这么一说,面子挂不住了。 “是她不知检点在先,她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让我们方家的颜面何存?” 方子安见他娘一副非要退亲的架势,心中绞痛。 他紧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娘,我心悦苏小姐,非她不娶!” 方三夫人听了,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你再说一遍?你是要诚心气死我吗?” 方子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恳切:“娘,求您别逼儿子。” 他是真的心悦苏晚晚,在盛京城中,再也没有别的姑娘能叫他动心的了。他从两家有了婚约之日起,便期盼着苏晚晚能快些及笄,快些嫁过来。 这两年多,他一直将苏晚晚当做自己未来的妻子期盼着,如今却突然说要退婚,叫他如何受得了? 方三夫人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愈发凄厉: “你这逆子,为了一个外人,竟要如此忤逆我!” 方三夫人只觉得自己一心为了儿子谋划,儿子却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忤逆自己,气的心口绞痛。 “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为的就是让你被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迷了心智吗?你若执意要将她娶回家,为娘我也没什么颜面苟活于世了!” 说着,方三夫人的视线落在亭子后面的湖面上,转身似乎是要跳下去,头发都有些散乱。 方子安大惊失色,连忙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紧紧抱住母亲:“娘,您别冲动!儿子求您了!” “夫人!夫人!” 方三夫人的身边的婆子丫鬟上去拉人,却被她推了出去。 她一心要往水里扎: “你若不同意,我今日便死在这里!” “娘!” “别叫我娘,今日我死了,你爱娶谁娶谁!” 方子安看着母亲决绝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与痛苦,仿佛有千把刀在割着他的心。 最终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一切听娘的。” 方三夫人这才停止了挣扎,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呜呜地哭泣起来。 方子安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