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四日,竹家的大管家便到了京城。 谢渊刚刚处理好公务,便收到竹家差人送来的信。 收拾好出门相见,待看到竹管家脸上的淤青块的时候,谢渊心中一跳。 “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竹管家是家生子,在竹家待了几十年,也是看着苏晚晚长大的,对这位表小姐自然是信任无比。 他闻言叹口气,“表小姐,这北上的路不太平,老奴来时光是强盗都遇上了两拨!还是舍了几张百两银票,才能活着到了盛京的地界!” 若不是他提前多个心眼子,将银票分开缝在衣服的夹层里,怕是置办宅子的银票都要被抢光了! 竹管家说一行人走到半路,竹大舅便让他带上俩人快马先进京去购置宅院。 擢升的行文到的快,他原本以为少说还有半年,便没做太多准备。 再加上这次升迁,一心想在老家养老的老爷子也非要跟着进京,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便需要购置宅院了。 原本竹管家想着快马进京,不过十日的光景,可谁知路上匪盗横生,他们一行三人愣是磕磕绊绊的走了半月有余! 光是和匪徒纠缠就耽搁了两三日。 再加上要绕一圈去购置马匹,便又过了三四日。 路上怕再遇到劫匪,他们一路上走的都是些小道,饥一顿饱一顿的,一路下来每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也不知老爷一行人可有遇上匪徒!老奴本想送信给老爷提个醒的,可又怕半路出了变故,便想着先到盛京,问问小姐可有什么法子!” 竹管家原本想问问,能不能去官府借人去接人,毕竟他家老爷是四品官员。 虽然一路上也有家仆侍卫护送,但就怕遇上悍匪,管你什么官,有钱就抢,到时候钱财失了是小,就怕人出事! 小少爷和小小姐,可还都不足五岁呢! “管家莫急,我这就写信让人去接舅舅还有外祖他们。” 竹管家闻言大喜:“表小姐可是要去官府借人?老奴这有老爷给的盖了官印的信纸,或许可以帮上忙。” 谢渊点点头,虽然他是要用自己的人,但又不好明说,便接了下来。 竹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都弯了下来,瞬间老了十岁的样子。 “老奴多谢表小姐!”说着眼中竟然含着热泪。 若不是京中还有表小姐,他就算来了能借到人,怕也要耽搁许多时日! 可老爷一行人的安危可耽误不得啊! 谢渊安抚着,先找了处客栈安顿了竹管家一行人,先让他们先休息一日,待明后日去看宅子也来得及。 随后又写信给苏晚晚,让她派人南下接人,顺便再查一查,匪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近日可没听闻哪里闹匪患。 谢渊的眸子微微眯着,透着寒意。 看来近日不太平啊。 苏晚晚接到谢渊的信后,心里一紧,冷静下来后便马不停蹄的安排下去。 回到书房,她担忧的祈祷,希望外祖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外祖父年纪大了,若是路上遇到歹人折腾一番,怕是没伤也要累病了。 幼时外祖父还时常念叨着盛京的美食,要是病了怕也吃不上几口。 苏晚晚心情不好,在看到谢渊书房中清一色黢黑的布置后,更是觉得压抑,便起身跑到院子里捶沙袋去了。 出了一身汗又洗了澡,苏晚晚一身轻松的回到院中。 路过花坛旁,看到在夕阳下摇曳的花时,苏晚晚想摘几朵插起来,点缀一下房间也不至于黑黢黢的压抑。 但是一想到堂堂摄政王居然插花,这要是传出去了她冷酷的人设就不保了,最后还是忍住没动手。 这种心里痒痒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 苏晚晚躺在床上,看着烛光晃动,不由得想谢渊这时候在干嘛? 好像这两日户部的事情太忙,除了送折子过去就没怎么说过话。 想着想着她便有些躺不住,坐起身来提笔写信。 ...... 谢渊回到苏府,坐了两个时辰处理完折子,已经到了深夜。 舒展了下身子后正准备入睡,就听到窗子外面有细微的声音。 “苏小姐!”封二在窗子下轻声问着,“小姐可睡了吗?” 谢渊闻言连忙坐起身。 打开窗子,就看见封二带着一丝讨好的笑,伸手递过来一封信。 “苏小姐,这是我家主子给您写的信!” 苏晚晚向来有事都会写信随着折子一起送过来,这么晚了写信,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谢渊想着,便赶紧将信接下,“你先等着,待我看完了许是要回信的。” 封二“哎”了一声,一脸八卦的退下。 谢渊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信,转身点了灯便打开来看。 秀丽的小楷映入眼帘,不过看了几行字,便让谢渊顿时觉得一阵无语。 “谢渊,你睡了吗?没睡的话可不行!熬夜是要长痘痘的,你可要好好爱护我的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