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听见熟悉的声音,姜砚秋心念一动,收起了手中的利器。 惊讶之余,也有些无语,谁家好人半夜跑别人闺房外作客,怕不是想被人打死吧? “是我,姜姑娘别来无恙。”风云玦上前两步,凑近窗户。 姜砚秋没好气,“如你所见,好得很。” “看起来确实不错,还长个头了。”风云玦的视线掠过她的发顶,大半年不见,小姑娘长高了不少。 话落时,一阵寒风袭来,带进了几分血腥气,姜砚秋不自觉地皱眉。 “风云玦,怎么每次遇见,你都身受重伤,你该不会在做杀人放火的勾搭吧?” 风云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低笑了起来,“姜姑娘的鼻子真灵,不过,今日这不是我的血,放心,没有受伤。” 姜砚秋抿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担心了? “没有受伤就好,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咱们明日再叙旧。” 风云玦的宅子就在隔壁不远处,姜砚秋还以为他只是路过,就开始赶人了。 也是因为她瞧见阿珩的屋里还亮着灯,小家伙居然还在屋里看书,熬到这么晚了也不怕伤身体长不高,她得过去说道说道。 “等等。” “有事?咱这么说话不太方便。” “那我进去说。” “……” 姜砚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凤家可是书香门第,这是他作为凤家子弟代表凤十三能说的话吗? “风云玦,你爹要是知道你深夜闯入女子闺房,一定会拿大板子抽你的。” 风云玦的动作微滞,这的确像他爹会干的事情。不过,他很快又转为不以为然,“说得好像你认识我爹一样。” 天高老子远,他怎么会知道呢! 姜砚秋眨了眨眼,“重点是认不认识吗?” 风云玦轻咳一下,又看了眼她乌黑的发顶,“你一个还没我肩膀高的小丫头,至于这么见外吗?” 说话就说话,还可恶地伸手比划了下高度。 姜砚秋轻哼了下,半年不见,这人说话怎么变得这么损。 眼角余光瞥见阿珩房里的灯熄灭了,她也放下赶人的心思,抬眼看向风云玦,“对,不必见外,风大叔有何急事?我洗耳恭听。” 听到她这么唤人,风云玦的俊脸僵了僵,一时适应不过来,“我有那么老吗?” 姜砚秋真诚地点了点头,“还行吧,跟我阿爹差不多。” 她说的是辈份,不过听在风云玦耳中,却误解成了她父亲早逝的意思。 “抱歉。” “没事,风大叔需要进来喝杯茶吗?” “不必了,谢谢好大侄女。” 姜砚秋扶额,这人挺会顺杆子占便宜的。 “好了,不跟你贫了,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风云玦脸上笑意一收,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夏将军受伤了,还中了毒,这毒和当初你救我那日的毒有些相似。军医解不了毒,我们请了穆老神医为夏将军医治。但是因为耽搁时日多,而穆老配药还需要几日,怕将军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来寻你,不知还有没有当日的药?” 知道小姑娘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断然不会随意出手,所以他一口气把事情都讲了。 “镇国大将军?你这半年下来跑去边关了?” “是。”风云玦也没瞒着她,如实相告。 “你赶回玉泽县来找药,再带去边关,来得及吗?”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低语,“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我们悄悄把将军带到了城外的别院里。” 姜砚秋惊了一跳,将军无诏擅离边关可是死罪。 旋即,姜砚秋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当初还中了毒?” “对啊,你竟不知?” 她摇头,“不知道。” “那你哪来的药?” “我也不知,你去问我爹。” 风云玦:“……” “行了,你等我一下。” 人命关天,姜砚秋也不想耽搁,转身去梳妆台那边,假装从小匣子里翻出一个瓷瓶,其实是从空间里面拿的,里头装着几滴竹叶露。 夏大将军戍边大半生,守护百姓安宁,是名副其实的镇国大将军。 如今大渊朝中的武将也只有他,能与统领昭炎军的宋朝华,分庭抗礼。 而且凌清予他们之前也是投军在他麾下的。 因此,于公于私,姜砚秋都不想他出事。 “就是这个,你给他试试。” 只要不是病入膏肓,毫无生的意志,那这竹叶露就可起到作用。 即便解不了毒,也可以缓解多拖延几日,给穆老留出配置解药的时间。 风云玦接过瓷瓶,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这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瓷瓶,他有些不放心地打开看了看。 蓦然间,一股清新沁人的竹香扑面而来,只浅浅闻了下就通体舒畅,他连忙盖上盖子,甚为大喜,“多谢了。” “夏将军是我们大渊的大英雄,我这点东西,不足挂齿。”姜砚秋话锋一转,“就是以后有急事的话,烦请风大叔直言便是,不必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