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寒鸦大人。” 藿藿连忙摆手,脑袋也跟着手一同摇晃着,光是看着她的模样,寒鸦脑中自动响起了“嘟噜噜”的声音。 “可爱……” 寒鸦伸出手捏住了藿藿的脸颊,然后被白罄一巴掌拍掉。 寒鸦:“……” “寒鸦大人,真是我炸的……” 藿藿低下头,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可怜兮兮地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用剩下的纸人。 “叮铃铃……” 这些纸人手拉着手围绕在藿藿的身边,上面的渗人笑容在寒鸦面前很是清晰,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有些像是铃铛,更是诡异。 “嗯……” 寒鸦沉吟了一会,白罄看了看藿藿一眼,眉头微微挑了挑,好像在说: “她真的会信吗?” 藿藿轻轻撞了白罄一下: “会信的。” “藿藿。” 寒鸦重新张开嘴,白罄立马站直了身子,随后才发现她喊的不是自己的名字,立马又恢复了刚刚懒散的模样,举起了一旁桌上藿藿刚为他倒的热水。 “啊?” 藿藿指了指自己,小嘴微张。 “你也不是孩子了,有些时候要对暴力说‘不’,白罄若是威胁你了,尽管与我说便是,何必替他顶罪?” “咳咳咳咳咳!” 白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嘴角还挂着水珠,眼睛瞪大: “我何时胁迫她了?” “我且问你,藿藿乖吗?” 寒鸦抱着双臂。 “乖。” 白罄点头。 “藿藿从小就懂事,对么?” “对。” “藿藿从小就很善解人意?” “对。” “砰!” 寒鸦一拍桌子: “白罄,你与她相处了这么久,也早已明白了她的性子,怎么会干出炸栈道这种事?” 白罄:“???” 你刚刚问的问题跟炸栈道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你下去问问那些囚犯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白罄的脑子难得灵光了一次,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一下就点出了中转狱层的那些“证人”。 藿藿眼前一亮: “对,寒鸦大人,你可以问问下面的囚犯……真的是我干的。” 藿藿是没想到自己就算要承认个错事也这么难,只好一五一十将自己想通过爆破来震慑囚犯的想法同寒鸦解释了一番,良久之后她才终于勉强点头: “原来真不是你干的,倒是我误会你了……” 白罄松了口气,这才放松地坐在位置上: “我就说不是我干的,我爱说实话,哪次搞了破坏我不回来找你?” 寒鸦伸手摸了摸自己满是黑眼圈的脸颊,有些无奈: “白罄,小女子觉得自己像是人们固有印象中的母亲一般,专门为你善后、操心。” “小白,你这样搞的我好像你妈妈一样哦。” 白色的狐狸尾巴一闪而逝,让白罄瞪大了眼睛,不过仅是一瞬,他才反应过来,眼中恢复了清明,在他眼里倒映着的寒鸦则是一脸疑惑: “怎么了?小女子方才不过玩笑而已……” “无妨。” 白罄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 “下班时间应当到了吧。” 寒鸦没察觉出他话中的情感波动,只是看了看时间: “嗯,辛苦了,你和藿藿回去吧,关于栈道的事……我会上报的,毕竟那些石柱早就该清理掉了。” “呼……太好了。” 藿藿拍了拍胸脯,没做错事真是太好了。 本来以为寒鸦会很严厉地批评自己,结果也只是稍稍说了几句罢了,寒鸦大人果然很温柔。 以后在私底下就少喊她几句话痨判官吧。 栈道上,漂浮着的绿色镜面之中钻出两个人影,白罄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而身旁的少女则是双臂张开保持着平衡,一只脚微微悬空,靠着白罄扶着才保持住了平衡。 “师父,你刚刚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回去的路上,藿藿背着双手仰头,眼中全是白罄那张冷漠的侧脸。 “有吗?” 白罄看向了她: “什么时候?” “就是寒鸦大人说……她是老妈子的时候。” 藿藿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随后脑袋就被白罄揉了揉,青年的声音飘到了身后: “无碍,我本就没有情绪,何来的高兴与不高兴?” 藿藿一愣,连忙回头追了上去: “不信,师父肯定生气了……现在还在闹别扭!” 她说得相当笃定,让白罄都有些无奈了。 不高兴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接下来的一路,只有藿藿在说话了,聊着刚刚看到的奇怪囚犯、今天遇到的人、做了什么事……白罄一边走,一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应两句。 这样的相处方式二人都已习以为常,但敏感的藿藿还是能感觉到白罄有点不一样。 师父还是这么别扭,他分明就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