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核猎手!” 含明翻出了自己的铜钱剑,盯着眼前的两人,如临大敌。 星核猎手的通缉令近乎遍布全宇宙,赏金最少也是十位甚至九位数,这让他怎么不紧张? 只是刚刚白罄一刀就将其中一位击飞出去,不免让含明心中有了一番底气,毕竟卡芙卡看上去就不像是有战斗力的样子。 “白罄……” 刃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他拔出了胸口的长刀,丢在一旁,身上的伤势瞬间又恢复如初,只是眼神变得血红无比,念叨着白罄的名字,提着剑就朝众人走来。 “听我说,阿刃,安静一会。” 卡芙卡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白罄分明在刃的身上感受到了魔阴身那种特殊的气息,却在女人的一句话下全部消失,刃的朱红色瞳孔好像恢复了一丝理智,站在了卡芙卡的身边。 见到白罄出现,藿藿慌忙跑到他的身后,紧紧抓着白罄的后衣摆,脑袋都蒙在了衣服里,白罄真怕她把自己给闷死,好在她似乎是好奇刃为什么没死,又探出半个头,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对方的伤势。 “别紧张,我只是带阿刃来探望朋友的。” 卡芙卡微微点头,白罄明显感觉到有卡芙卡在的时候,刃的精神状态好像稳定了很多。 判官只需要伸出手,那柄掉落在地的长刀就主动飞回了手心,被他别在了腰间。 “探望个屁!龙疯子,我看这两人就是来找茬的!” 尾巴大爷怒气冲冲道,它从刚刚开始就因为卡芙卡打量的眼神而感到不爽,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玩具,高傲的岁阳哪能忍受任何一个人……除了白罄的任何一个人以这种目光打量它。 “白大人,眼前的两人都在仙舟联盟的通缉上。” 含明提醒道,白罄点了点头,然而站在对面的卡芙卡脸上却挂着捉摸不透的微笑,她朱唇轻启,声音带着蛊惑: “听我说,孩子,休息一会吧~” “当啷……” 白罄身旁的含明突然丢下了手中的铜钱剑,身子犹如雕塑,瞳孔涣散,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白罄伸手推了推他都没反应,藿藿见到他这副模样更害怕了,手足无措地捏紧衣角: “师父……他他他、他是怎么了……” “这应该是一种类似催眠的东西。” 白罄盯着卡芙卡,另一只手拍了拍藿藿的脑袋,女人诡异的能力让他有些忌惮,即使是难缠的丰饶民,也没有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 “我不想动手。” 刃将破碎的支离剑收了起来,叹了口气,他的声音早就没了当初白罄印象里那般有些苍老,而是沙哑中带着一点阴沉,好像脾气很不好的样子——这和没加入五骁前的应星倒是相似。 看来当初倏忽残留下的血肉让他转变成了长生种,却得上了长生种那样的魔阴身。 你呀你,不是最讨厌仙舟人仗着长寿就洋洋得意的做派吗? 为何现在却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长生种? 卡芙卡缓缓退后,将这片谈狐林留给了三人,见到刃收剑,藿藿心中的惧意也稍微缓和了一点,白罄明显能感觉到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松开了一些。 “谈谈?”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随后指了指那边寒鸦常用的案桌。 三四个石墩子就立在那里,据某位冷面判官所说,这是为了谈狐林的游客们而设立的,用以观赏林中美景顺带着歇息。 但现在半个谈狐林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到处都是断裂的青竹,白罄有些心虚,不知道寒鸦回来后会不会感到这里有些陌生。 “嗯。” 刃点了点头,机械地走到石墩子前坐了下来,白罄这才带着藿藿也坐下,还顺带着将寒鸦桌上那些没处理完的公文推了推。 但是当三人坐下的时候,却又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白罄不开口,刃也不说话。 藿藿坐在中间,看了看白罄,又扭头呆呆地看了看刃,对方鼻腔哼出一口气,她又吓得朝白罄方向挪了挪。 “你徒弟?” 刃好像总算是找到了话题,问道。 “你聋吗,应星?” 白罄的一句话又让刃陷入了沉默,良久后,他才悠悠叹气: “那天晚上,你就找过我一次,是想试探我还有没有轮回前的记忆吗?” 刃的朱红色瞳孔在白罄眼中闪烁,他看见对方瞥了眼藿藿,将目光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嗯,看来你都记得。” “记得,忘也忘不掉。” 白罄挠了挠后脑勺,刃却兀自垂眸: “你这样子……真不习惯。” “怕龙相放出来吓到小孩子。” 两人跟打哑谜似的,藿藿和尾巴大爷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疑惑: “喂,龙疯子,你和这人什么关系?” 尾巴大爷出言打断,藿藿连忙想捂住它的嘴,手却从岁阳体内穿了过去,见到刃和白罄都在看她,她紧张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些尴尬: “是尾巴……尾巴想问的,不、不关我的事……” “还能什么关系,魔阴身和判官的关系。” 白罄淡淡道,全然不顾刃眼中那无奈的神色,云上五骁的历史解释起来要好一阵子,他才懒得说。 “这么多年,连你也学会景元那一套说辞。” 刃冷哼一声。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白罄,你不在此列。” “不在此列你找我作甚,你去找景元,他上个月跟我吃了顿夜宵,还约了这个月的,提前点也无妨。” 白罄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一旁的藿藿“噗嗤”一声,但在刃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 刃的面色明显就阴沉了下来,他沉声道: “我不吃宵夜……” …… “阿刃,既然是度假,那就要好好休息。” 卡芙卡递给了刃一双筷子,而刃没有接,就这样冷着脸盯着身前那一盘乱斩牛杂。 “多吃点,上次打包回去都冷了。” 白罄撑着下巴,看着身旁的藿藿小口小口吃得满嘴红油,不禁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