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尤其是… 贵妃娘娘,这几日,为了皇上您的事,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圈了…” 乾隆冷笑一声:“她倒是会做戏!朕的事,她操什么心?” 李玉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多嘴了!” 乾隆摆了摆手:“罢了,你起来吧! ” 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却浮现出尔晴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已经多日没去看她,她也不着急! “去永寿宫!”乾隆突然停下脚步,沉声说道。 李玉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嗻!皇上,您这边请!” 永寿宫内,一室静谧。尔晴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册,却一页也未曾翻动。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思绪飘忽不定。 “娘娘,您又在想皇上了吧?”贴身宫女端着一盏热茶,轻声细语地问道。 尔晴回过神来,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内心毫无波澜:“本宫哪有闲工夫想他?皇上日理万机,本宫更应该体恤圣意才是。” “娘娘这话说得可真违心!这几日,皇上虽说不曾踏足永寿宫,可奴婢瞧着,皇上分明是在意您的紧呢!” 尔晴放下茶盏,故作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竟敢妄议皇上,也不怕掉了脑袋!” 小宫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只在心里暗暗嘀咕:这后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对娘娘可是与众不同! 夜幕降临,永寿宫内灯火通明。尔晴沐浴更衣后,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复杂。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李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驾到——” 尔晴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着斜倚在软榻上的姿势,仿佛没听见一般。小宫女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提醒。 “晴儿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生朕的气?”乾隆走到尔晴身边,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却被她轻轻躲开。 “皇上说笑了,臣妾怎敢生您的气?”尔晴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 乾隆的呼吸,在尔晴的耳畔,是灼热的,带着一丝急促,一丝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 渴望。 这些天的思念,像藤蔓一样在他胸腔里疯狂生长,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寝食难安。以往他不是没有冷落过哪个妃子,可从未有一次,像这次这般难熬。 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可以冷落她,惩罚她,可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晴儿,你还在怪朕吗?”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大手覆上她纤细的肩膀,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尔晴却轻轻侧身,躲开了他的触碰,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语气淡漠:“皇上言重了,臣妾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皇上。” 乾隆见尔晴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更加慌乱了。 他一把抓住尔晴的手腕,入手一片冰凉,让他心头一紧。他顾不得尔晴的挣扎,一把将她从软榻上拉起来,仔细打量着她。 “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病了?”乾隆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伸手探向尔晴的额头,却发现她的体温异常的灼热。 “皇上,臣妾没事,只是有些乏了,想早些歇息。”尔晴不着痕迹地躲开乾隆的手,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来人,传太医!”乾隆怒火中烧,这女人,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吗? 他一把将尔晴搂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对着门外大吼道。 “皇上,臣妾真的没事,您别……”尔晴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乾隆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担忧。 “别再跟朕说没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要这太医院所有太医陪葬!”乾隆怒吼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尔晴愣住了,她从未见过乾隆如此失态的模样。他一向冷静自持,运筹帷幄,可如今,却为了她,如此的… …失控。 “皇上,您… …您这是怎么了?” 乾隆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令人安心,让尔晴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晴儿,别离开朕,别离开朕…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尔晴心中冷笑,翻了个白眼。装,接着装!这男人,又在玩什么把戏?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她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将头偏向一旁,不去看他那张英俊却虚伪的脸。 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乾隆那灼热的目光,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皇上若是不嫌弃臣妾这病体,便就这样抱着吧。”尔晴轻轻推开乾隆,语气平淡,仿佛真的只是一位身染小恙的妃子,全然不见之前的娇羞可人。 乾隆一愣,似乎没料到尔晴会是这种反应。他微微皱眉,松开了尔晴,但目光却依旧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晴儿,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慌乱。 这女人,从前像只温顺的小猫,如今却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让他无从下手。 “皇上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尔晴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猛地扎在了乾隆的心头。 他来,的确是想质问她,为何要与傅恒私会,为何要背叛他。可看到她这副病容,他又狠不下心,那些质问的话,就像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尔晴的这句话,如同冬日寒风,瞬间浇灭了乾隆眼中燃起的火热。他松开手,退后一步,脸上带着几分受伤和自嘲。 “晴儿,在你心里,朕便是这般是非不分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