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和初婳还没来得及询问,几名士兵就一拥而上,想要擒拿两人。 不过,墨渊巧妙的动作使他们免于被控制。 他轻轻旋身,闪避着一挥手就能击倒对方。 初婳见状,眉头微皱,巧妙地顶了墨渊后腰,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居然与衙门勾结,可见这儿的百姓遭受到的不公不仅如此,要不将计就计?” 墨渊目光闪过一瞬的懂了,他轻轻点头,颇具韵律般地退到了初婳身边。 就在僵持之时,领头的一个卫兵大喊道:“住手!两位请配合一下,随我等回衙门一趟。” 墨渊凝视那名领头的卫兵,点了点头。 衙门的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高悬的幔帐似乎已经多年未曾更换,些许尘土随着风飘荡。 墨渊与初婳被带入一个相对宽阔的堂内,四周站满了穿着铠甲的武卫,他们的头盔上嵌饰着银色羽毛,脸上刻画着肃杀之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战将。 堂上安坐着一位身穿红褐色官袍的中年文士,他手持折扇,面容白净,眼中闪烁着得体的笑意,却隐约透着不容忽视的机锋。 中年文士用扇柄点了点桌面,喝问道:“喂,你们二人是谁?所为何事在此地闹事打扰大家的安宁?” 墨渊环视了一圈四周,见众目睽睽,轻蔑一笑,问道:“哟,大人,难道这地方的治安就靠这样强取豪夺么?” 中年文士,也就是这个城镇的县令,闻言扇子将“唰”的一声收起,眸光中闪过一抹不悦:“你这是何出此言?” 墨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轻而易举地“哦”了一声,道:“那浪荡子在集市上行凶调戏,难不成这也是规矩不成?” 墨渊语气中的嘲讽激怒了县令,他的目光开始闪烁不定。 “人人都知本县令宽严并济,为何你却来此胡搅蛮缠?”那县令用漆黑的扇柄轻敲桌面。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刁民押入大牢!” 周围武卫得令,气势汹汹地就欲上前,他们的长刀已经出鞘,闪烁出模糊的光影。 墨渊与初婳对视了一眼,彼此意味深长地轻握了下彼此的掌心。 “等一等,大人。” 全堂的人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这纤细的声音来源。 初婳走到中央,她给墨渊一个微小的颔首,示意他先不要冲动。 县令不屑地看着她,显然是对这突然出声的女子毫不放在眼里。 不过,当初婳步步走向前,直到站在堂上一张桌子之前,双眼直视狭长的眸子,场面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大人,难道你们这衙门,就是给了地头蛇可以放肆的特权?” 初婳的话让县令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掩饰他脸上的不自在。 “你…你究竟是何人?”县令心知肚明,面前这位女子虽然装扮普通,然而气质却不凡,绝非池中之物。 初婳冷然一笑,她看着县令,又看了看周围的武卫,“我乃路过之人,却不愿看到无辜者受辱。” “傲慢!真是傲慢至极!” 县令猛地站起,手中折扇啪地一声打开,但他还未落到初婳身上,天空中突然天雷滚滚。 初婳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就在这时,一道霹雳划过无云的天空,直朝衙门而来。 墨渊眼疾手快,一个横身挡在初婳面前,抬手掐诀升起一道护盾。 紧接着,整个衙门震颤,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雷电正中县令的位置,将他的桌案都击得粉碎。 “这…这是…!?”剩余的武卫和小吏们震惊无比,他们惊恐地望着电光石火之间,因为雷击而变得面目全非的县令。 烟尘逐渐散去,县令躺在地上,衣服烧焦,看起来甚是狼狈。 他的眼中闪过不敢置信,口中喃喃:“这怎么可能…我…” 众人挤在一起,哭喊声、恐慌声缠绕在一起,愣在原地的不知所措。只有初婳和墨渊,依旧保持着冷静。 “大人,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初婳玩着墨渊的手指,脸上浮现了极为无辜的笑。 县令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指着初婳,声音带着颤栗:“你…你是妖怪!” 初婳偏过头,眼角泛起一丝戏谑,她轻轻摇头:“大人,这是在说梦话吗?在大庭广众之下,诬赖一个弱女子是妖怪,县令大人的风度,那是何等的昏聩。” 周围的人群开始风平浪静之后,聚集在衙门前的人群没有散去,反而更喧嚣。 “现在,这里的局势已经失控了!”初婳带着央求的微笑,对着墨渊低语。 墨渊不禁失笑,伸手在初婳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你就别装无辜了,刚刚那道天雷,不就是你引来的吧?” 墨渊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那倒霉的县令。 初婳可是十尾天狐,莫说是这凡间县令了,就算是神仙,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对她不敬的。 初婳惊奇地扬起眉毛,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 县令颤抖的声音在已然沉静的空气中愈发显得尖利刺耳,仿佛一根脆弱的稻草,在即将倾覆的风暴中奋力一搏。 “你…你是妖怪!”他语气虽凶,眼中却浓浓写着恐惧。 初婳身后,墨渊眼神微沉,眉目间流转着一缕不易觉察的笑意。 他轻启唇,声若玄冰:“刚刚是你言语无礼,此乃天警,岂可妄加咒诅。” 初婳走到那县令的身前,她弯腰屈膝,将他那被雷电击毁的折扇从瓦砾中抠了出来,轻拂去上面隐约可见的血迹。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县令终于捡起了最后一丝勇气,颤声问道。 初婳微微一笑,她那笑容仍旧明媚。 “想要什么?噢,本小姐就想要一个公道而已。你说呢,县令大人?” 她的话语悠悠响起,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在每个人的心田。 县令的脸色变幻莫测,终是无奈地低下头,咬牙开始磕起头来。 初婳却叹了口气,她并不欲在此多造杀孽。 然而,不远处的人群中却响起了一声怒吼:“谁敢在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