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浪荡子脸色忽然变得涨红,目光躲闪不定,墨渊从他表情变化中便读懂了其内心的迟疑与畏惧。 但他并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拉着初婳的手便要离开。 然而那浪荡子看到墨渊要走,忽然壮起胆子,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他竟敢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神色间颇有一番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诶!我让你走了吗?”他言语中充满了挑衅,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仿佛把初婳当成了秦楼楚馆的艺伎。 墨渊眉头轻挑,他不喜欢被纠缠,但也不代表他会畏惧。 他凝视着那人的脸,语气冰冷:“我们并无心争执,还请阁下放尊重些。” 浪荡子见两人态度软化,愈发得意忘形起来,继续口出狂言:“若你滚蛋,留下这位姑娘与我共游,那我便不再计较。” 他没注意到,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墨渊眸中的寒光已如实质。 而初婳则怒气冲冲地甩开墨渊的手,上前一步,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拿你污秽的建议玷污本姑娘的清誉!”初婳的声音如同冰刃,充满了杀气。 那浪荡子万万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初婳竟有如此气势,一时间愣在了当场,脸上的表情犹如五色斑斓的猴子屁股,原本的傲慢与轻蔑瞬间消散如烟。 那浪荡子脸色一变,未料到这江南水乡中竟有如此烈性的女子。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的脸上挂不住了,转而换了一副傲慢的嘴脸,挑衅地回应初婳:“哎呀,小娘子何必如此动怒?我不过是想请你共赏月色,共享这江南的良辰美景。” 他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手上却不做人事,慢慢逼近初婳,眼看着围观之人的目光愈发关注,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墨渊目光如刀,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内心的怒火在不断燃烧。 他知晓这人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试图逞威,真可谓恬不知耻至极。 浪荡子利用自己略微的体型优势,阴影渐渐笼罩在初婳身上,他那恶劣的笑容里满是戏谑与不屑:“小娘子,跟爷走,保管你快快乐乐!” 初婳厌恶地皱起眉头,这人当真以为江南的温婉会成为她受气的借口吗? 她不打算退缩,清澈的眼眸中反照着烈火般的正义:“你这俗人,满口胡言乱语,本姑娘岂会与你这等无赖为伍!” 浪荡子闻言顿时一怔,貌似没料到这小娘子到这个时候了还敢顶嘴,心中不无诧异。 他哈哈大笑,企图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嘴上不干不净地报复:“啧啧,小娘子,这就生气了?等下爷让你更生气!” 墨渊隐忍已久,听得这话,身影一闪便挡在了初婳前面。 他微微一笑,这笑中有包容,有不屑,也有警告:“这位公子,过犹不及,别让自己的无聊毁了大家的好心情。” 墨渊的声音清越而淡然,却在那浪荡子的耳中震荡出应有的分量。 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贼眼闪烁,试图强撑气势:“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教训爷!” 说着就捏紧拳头冲向了墨渊,企图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墨渊是谁?他可是堂堂的上神,这等凡人俗世的武力岂能对他造成干扰? 只听见“啪”的一声,墨渊只是随意挥手,那冲上来的浪荡子就已经跌坐在地,众目睽睽之下,出尽了洋相。 围观的人群中,有的人发出了“嘘”声,有的人则偷偷窃笑,无不目睹着这场不成比例的较量。 浪荡子此时羞愧难当,眼神闪烁不定,像一只惊弓之鸟,再也不敢停留,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墨渊转过身,眼中温柔尽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怀,他望向初婳,轻声安抚:“婳婳,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初婳露出一个微笑,心中的愤怒已然消散,她轻轻地挽上他的手:“走吧,这等乌烟瘴气,确实不是赏月的好地方。” 墨渊的眉梢眼角都笼罩着淡淡的忧郁,似乎在宽慰初婳之余,也在揣摩着这一幕幕发生的背后意义。 他轻声说道,“婳婳,今晚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世上无赖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不必为此减损了你的好心情。” 初婳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她知道墨渊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她的心疼和保护。 尽管身处异世,有了系统的加持,她己非曾经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墨渊的存在无疑给了她莫大的信心与依靠。 她依言轻哼一声,道:“也是我多事了,就不该与那等小人计较。” 他们慢慢走到了客栈门前,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又因风的吹拂,显得若即若离。 回到客栈,简单沐浴更衣后,初婳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事儿。 “婳婳,你睡了吗?” “墨渊?进来吧!” 初婳从床上起来,去给墨渊开门,看到他端着一碗汤。 “婳婳,,这是刚才我借厨房给你熬到安神汤,趁热喝了吧。” 墨渊轻轻端着汤碗走进来,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关切。 他拉着初婳走近床边,伸手梳理了一下初婳零乱的发丝,先是一番无声的凝视,仿佛想以此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墨渊,你怎么不睡?”初婳看他的眼。 “担心你会因刚才的事失眠,所以特地熬了些安神汤。”墨渊声音低沉,带着点晚风的安定力量。 初婳微微一笑:“谢谢你,墨渊。” “不必言谢,照顾你是我分内之事。” 初婳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汤的温度刚刚好。 墨渊动作轻柔而细致,每一勺都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她唇边,等她慢慢咽下,再送上下一勺。 “你小心烫。” 墨渊的声音低沉又宽慰,宛若夜晚朦胧梦境中最迷人的旋律,让初婳不禁沉浸在这宁静而温暖的氛围之中。 夜色渐深,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偶然响起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