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治平二年,辽咸雍元年十月十八日,大辽大皇帝陛下耶律洪基于南京道析津府召开朝会,接见大宋使团。 而这也是韩明与耶律洪基这对宿敌的第一次会面,他们都对彼此的到来很是重视。 耶律洪基特意让内侍省取来了自己登基时的礼服龙袍,期望通过浓重的威严压服韩明。 而韩明的想法也和对方一样,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一个体面的外表能够更有利于宋辽两国交流。 但是大宋的朝服基本是固定,到了他这种级别,平日里只有紫色公服可穿。 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优点,韩明将用于大祀等重大典礼时使用的礼服拿出来穿上。 所谓的礼服,正式的名称叫做朝服(也称‘具服’),和公服(常服)是两套。 这套朝服由绯色罗袍裙、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白绫袜黑皮履组成。 六品以上官员挂玉剑、玉佩。另在腰旁挂锦绶,用不同的花纹作官品的区别。 着朝服时戴进贤冠、貂蝉冠(即笼巾,宋代笼巾已演变成方顶形,后垂披幅至肩,冠顶一侧插有鹏羽)或獬豸冠。 并在冠后簪白笔,手执笏板。 北朝至唐的方心曲领是在中单上衬起一半圆形的硬衬,使领部凸起,宋代是以白罗做成上圆下方(即做成一个圆形领圈,下面连属一个方形)的饰件压在领部。 总之为了这一场会面,韩明与耶律洪基都绞尽脑汁,妄图在第一手给到对方压力,来一次下马威。 十八日清晨,韩明起了个大早,在永曾等随从人员的帮助下,换上了朝服。 看着铜镜中气宇轩昂、英武俊伟的青年人影,韩明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丝得意笑容。 他是真的感谢自家父亲和母亲的优秀基因,把自己生的如此仪表堂堂。 前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靠才华! 现在的韩明有些臭屁的想着自己曾经少年时在东京府的风采,不由得感慨良多。 “侯爷这套朝服看的真精神!”永曾在一旁憨憨的笑道。 “是吧,本侯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道这辽国上下会不会稍稍震惊一下呢?” 韩明左右观看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一拂袖,左手按在腰间佩剑,右手搭在腰间胯带,昂首挺胸走出房间。 门外的众人皆站立廊下,见到韩明如此形象,不由得眼神一亮,然后此起彼伏的称赞起来。 “各位,今日乃是我等使团觐见大辽君臣的日子,本侯在这里没有什么多讲的,毕竟大家都早已习惯这个流程。” “但本侯还是多嘴一句,希望各位能够展现我大宋的大国风范与中原王朝的底蕴。” “让辽国的‘兄弟之邦’感受到我们的政治自信、军事自信、文化自信与经济自信!!!” 韩明简单的的发言获得使团众人的集体赞同。 “走,入宫——!” 随着韩明一声令下,使团之人都鱼贯而出,上了大辽专门安排的马车,往析津府的皇城而去。 辽朝建国后先后形成五京制度:五京为上京临潢府(内蒙古巴林左旗林东镇)、中京大定府(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东京辽阳府(辽宁省辽阳市)、南京析津府(北京市)、西京大同府(山西省大同市)。 但只有上京是首都,其他均是陪都性质居多。 至辽宋澶渊之盟后的极盛期,中京政治作用虽然加强,皇帝常驻于此,并建有驿馆,接待宋、夏、新罗使臣,但却仍没有改变上京首都的地位。 辽由北方游牧民族所建,其转徙不定、车马为家的游牧生活决定了皇帝的巡狩制,其政治中心不在首都,而在捺钵(契丹语“行在所”、“行宫”、“辽帝的行营”)。 一切重大政治问题均在捺钵随时决定,是处理政务的行政中心。 因气候、自然条件的制约,四时各有捺钵之地。 五京是各地区的统治中心,各领有军州府县,故又称五京道,道不设行政机构。 五京长官均称留守,由契丹皇族(耶律氏)或后族(萧氏)重臣担任。 五京分设留守司和都总管府,统领所属军州事。 而经过辽国数代君主治理后,五京中皆设立有皇城内宫,以供给皇帝巡幸天下临时居住所用。 自从第二次宋夏之战后,耶律洪基就携带百官群臣、后宫嫔妃等将‘捺钵’迁移到析津府,并一直关注南方情况。 这一次大宋使团北上,也比往年轻松一些,没必要往中京大定府跑,只需出家门口,到燕云之地的析津府就行。 这样的好处虽然是免除了他们的劳苦旅途,但也让他们看见若是两国交战,辽国铁骑南下的速度。 整个使团的高层在得知他们的真实具体任务后,都纷纷抱着慷慨赴死的心思来与辽国君臣会面。 以至于这个精气神都给人感觉不一样,似乎觉得临死前要有风度,必须展现大宋子民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