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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等一下,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们都准备全文转载我的演讲了,为什么还要专访呢?重要的事情演讲里面都说了啊。”
“是的,演讲里面都说了。所以专访主要问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麦克记者笑了笑。
正好这时候,列车外面传来广播声:“接下来将播放罗科索夫将军创作歌曲:《神圣的战争》,请听。”
然后由叶堡爱乐乐团演奏的版本便在整个车站响起,就连王忠所在的车厢都充满了雄壮的音乐。
麦克笑道:“从这首歌开始吧,事前调查的时候我发现,您并没有接受音乐相关的教育?但您却创作出了这首注定可以留名音乐史的歌?”
王忠:“关于这个,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战场上有感而发,随便哼了一段旋律,就像这样。”
王忠马上现场给记者哼了一段,但是被外面的音乐声影响,听得不是很清楚。
麦克:“听起来……”
王忠:“很拙劣是吧?就是这样,实际上我在那天晚上的晚宴上哼过这歌,然后乐团长狠狠的嘲笑了我。”
“嘲笑了吗?”
“对,嘲笑了。你现在听到的这首歌,是我手下一名叫瓦西里·弗拉基米洛维奇·布拉德斯基的士兵写的,他父亲是叶堡大学的音乐系教授,他本人接受了最好的音乐教育。他根据我哼的这一段音乐,还有哼歌时的情绪写的这首歌。”
麦克皱眉:“那为什么他不署名呢?”
“因为他非常讨厌成为一个作曲家,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等将来有一天他释怀了,我想他会署名的。”王忠说到。
这时候车窗外传来哨声,说明列车就快发车。
王忠则盯着麦克,看他会不会发动“新闻学”的“被动技能”。
然而联众国人直接换了话题:“我听说您除了音乐,还喜欢写诗,能跟我们分享一些吗?”
王忠:“什么?诗?”
这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柳德米拉说:“指的应该是你以前参加沙龙念的那些歪诗,现在因为您声名鹊起,很多小姐都把伱送她的诗翻出来了。”
王忠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便问:“我有点记不得我写过什么了,都是什么诗啊?”
柳德米拉笑道:“别担心,那些诗至少押韵了。”
王忠开始汗流浃背,什么叫至少押韵了,难道都是和张宗昌的诗一个水平的货色吗?“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这样的?
麦克继续问:“您给很多小姐送过诗吗?”
王忠:“呃……是啊。”
“只是送诗吗?”
“呃……我们还是聊聊普洛森的攻势吧。”
麦克笑道:“攻势这个东西头版头条总会有的,读者想看就会看那些。我们这个访谈不会放在头版头条。所以只是送诗吗?”
柳德米拉:“当然不是,还会在舞会上和他们跳舞呢,对吧阿廖沙?”
“对!”王忠点头,“我喜欢跳舞,锻炼身体。”
麦克:“原来如此,那您也经常和现在的皇太女跳舞吗?”
王忠:“那当然,我和叶堡大多数小姐都跳过舞啊,社交嘛。而且我还喜欢陪着皇太子,是皇太子的好哥们,所以很多女孩子为了接近皇太子接近我。”
正好这时候列车晃动了一下,然后车窗外的站台开始后退。
麦克继续问道:“您和皇太子关系非常密切对吗?”
“对。”
“您在国葬的时候公开指责沙皇,说他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这是否意味着您认为沙皇作为一个父亲非常失职?”
好家伙,来了,前面那些都是烟雾弹。
王忠淡定的答道:“我的意思是,沙皇陛下日理万机,对孩子的关注太少了。”
麦克:“但您也多次在各种场合指出沙皇陛下在决策和军队建设方面的失误。”
王忠:“这是我作为陛下忠诚的军官的职责。您的国家难道没有像我这样会不顾一切指出总统或者参联会失误的忠诚军官吗?”
麦克:“我们当然也有。但是有人认为,您觉得沙皇陛下作为领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失职的。”
王忠:“谁这样认为?方便透露一下吗?我在审判庭有个朋友,他很关心这件事。”
麦克笑了笑,又问:“您是否觉得沙皇陛下应该在阿格苏科夫的惨败中负主要责任?”
王忠:“主要责任应该由斯科罗博大将来负,他是普洛森帝国的间谍,故意送掉了我国百万大军。他欺骗了陛下和统帅部。”
这就是现在官方的说法,王忠当然会和这个说法保持一致。
麦克:“您是说统帅部没有其他人应该为此负责?您不担心再有大量的部队被葬送吗?”
王忠:“我想统帅部会吸取教训。”
麦克盯着王忠看了几秒,这段时间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
旁边的车窗外,城市已经消失,连绵不绝的田园风光正不断的掠过。
记者换了个问题:“您说皇太子殿下把妹妹托付给您了,这话有别人听到吗?”
王忠:“这重要吗?”
“不,不重要。那您如何理解这话呢?”
王忠:“奥尔加是我们共同的妹妹,我想皇太子殿下是想我代替他尽哥哥的职责。”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在要你娶她呢?”麦克提问的同时看了眼柳德米拉。
王忠:“我了解我的兄弟。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一个皇女的婚姻基本和恋爱无关,而且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开玩笑,皇女可是重要的资源,不管是用来换宣称还是拿皇冠的继承权亦或者抱大腿结盟,都好用极了——王忠这个P社玩家如此想道。
麦克:“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安特帝国不再是一个帝国,而是变成像联众国一样的联邦制国家,那有如此声望的您娶了皇太女殿下,就是最好的保护她的办法不是吗?”
王忠:“记者阁下,我们还是来聊战况吧。”
“好吧,我们得到消息,您认为普洛森帝国会在九月中旬再次开始对首都的攻势,请问……”
王忠:“您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我在审判庭有一位朋友,他对此很感兴趣……”
……
————
8月25日,2100时,王忠进了近卫第一“红旗”机械化师在绍斯特卡的师部。
没有去车站迎接他的巴甫洛夫看见他第一句话:“你看起来好憔悴啊,在首都发生了什么?”
去车站接王忠的波波夫答道:“这是因为他把一位联众国的记者带上了车,然后被记者轰炸了八个小时。”
王忠:“别提了。跟我汇报一下部队的情况吧。”
巴甫洛夫:“目前浇筑掩体的完成进度大概百分之四十。另外我们把杜瓦河西岸所有居民都迁移到了东岸来,目前征用了本地贵族的大宅子安排这些居民。
“空出来的西岸居民楼,我们全部炸毁填平。现在整个西岸都光秃秃的,射界良好。”
说着巴甫洛夫指了指窗户。
王忠来带窗前向外看去,果然看见杜瓦河西岸一片开阔,没有任何东西阻挡射界。
巴甫洛夫:“当然,我们还留了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作为射击的标的物,比如那台卡车的残骸。其实就是用报废的卡车烧出来的。那是800米的标的物。”
王忠举起手想看个清楚,才发现胸前没有挂望远镜,便往旁边一伸手:“望远镜!”
马上有参谋递过来望远镜。
王忠看了眼,虽然天已经开始黑了,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残骸不起眼的位置有一道白漆。
“很好,很好。”他刚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递望远镜过来的参谋,“瓦西里?”
年轻准尉咧嘴笑了:“是我。我现在是师部参谋了。”
王忠给了他肩膀一拳:“你这家伙,可是给了我的惊喜啊!”
“不客气。”瓦西里笑道。
王忠:“你父亲来这边看你了吗?”
瓦西里的笑容直接凝固,然后光速消失了。
“怎么了?”王忠疑惑的问。
瓦西里:“别提了,他来了,拿着两瓶酒打算和我‘像朋友一样聊一聊’!”
王忠:“这不是好事吗?”
这可是我以经无法实现的愿望啊!
瓦西里摇头:“可是那老登不会喝酒啊!喝了几杯直接开始发酒疯,跑到街上开始唱‘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的斗争’!唱这个就算了,唱完他开始拿酒瓶当萨克斯,当街演奏起来了!
“演奏就算了,他还不在一个地方,看到我接近就跑。他在前面一路跑,我在后面一路追!”
王忠一下子就想象出了那个场面,哈哈大笑。
瓦西里急了:“笑屁啊!我丢脸丢大了!连海军步兵都出来笑我了!现在全城都认识我了!”
王忠:“这不是好事么,以后就没有人说你挑粪的事情了。”
“我宁愿挑粪!”瓦西里跺脚。
这下房间里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司令部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笑完,王忠由衷的感叹:“相比起首都,我还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在。”
其他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王忠为什么突然这样感叹。
这时候参谋开门进来:“第31驱逐机团哈尔拉莫夫中校来了。”
王忠挑了挑眉毛:“哈尔拉莫夫?这不是之前护送我去叶堡的那位吗?”
“他被调到了我们旁边的机场,负责防空。”巴甫洛夫说,“应该是今天空中侦查的照片出来了。”
王忠:“快请中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