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胡玫下班来了: “大钱儿?你怎么来了?” …… 胡玫在厨房摆弄会大钱儿,进了屋。 “咋把她弄这儿来了” “她说饭店死过人,不敢住,另外过几天装修不也是住不了了吗” “嗯” …… “手别乱摸,一会大钱儿进来” …… “不行,昨天晚上就没回家,天天在你这住算怎么回事啊” “别拿你妈当挡箭牌,她压根不管好不好” “我妈不管也不行,不过跟你说,我妈那可是把你当宝了,一个煎饼摊就给闺女卖了” “这话说的多难听,不过你那个班还上个啥劲儿,跟我开饭店得了” “我那个是正式工作,现在我都上机台了,一个月一百多呢” “拉倒吧,还不如你妈三天挣的” …… 胡玫吃完饭就走了。 大钱儿刷碗收拾桌,然后收拾一遍屋,又给图乐的衣服洗了,在屋里一顿忙活。 图乐往炕上一躺,看着前几天买的电视,心里这个嘚。 “那个是洗脚盆?” “绿的那个” 过了一会,大钱儿端着盆进来。 “那个……洗洗脚吧” “嗯”图乐往下一出溜,坐在炕沿上把脚插进热水里。 水温正好,舒服… 大钱儿等图乐泡了一会,蹲那儿伸手抓住图乐的脚就要洗。 “停” 图乐一喊,给大钱儿吓了一跳,像个惊恐的兔子。 “别怕,我自己洗,我自己洗就行” “我……我给你洗吧,我伯伯说了,得勤快,你才不会轰我走” “不会不会” …… 小手搓着图乐的脚,图乐感觉已经没谁了,开始漂了。 低头看见大钱儿细长的脖子下露出半个胎记的黑边。 “这是那个大钱儿吗?” 图乐伸手把她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一个环形的胎记,中间是方形,真和个大钱儿一样。 大钱儿的脸有点红,一边给图乐擦脚一边说:“大人都说这个方人” “那是胡说八道”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图乐趿拉个鞋去开门。 “你咋又回来了” “不能回来呀,心虚了” “说啥?” …… 胡玫和图乐进了屋, “大钱儿,你先睡吧” “嗯” …… “你咋又回来了,想我了吧” “臭美,我妈给我轰回来了” “为啥?” “听说你把个小丫头弄家来了,怕你监守自盗” “你妈可咋想的,那还是个小孩” “我妈说男人可说不好,转个身就变禽兽了” “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禽兽” …… “别叫了,外面还有个孩子呢” “你别那么使劲啊” …… 大钱儿拿被子盖住头,里屋咋弄的和杀猪似的。 …… 西洲最好的饭店现在算是五福居和粤港海鲜。 五福居是老字号,百年历史,国营的,里面有两位据说上过国宴的大厨。只不过其中一个让粤港海鲜给挖走了。 昨天去的五福居,胡玫和大钱,加上他,三个人花了七十多,让胡玫心疼不已。 说实话,菜做的的确是地道,图乐自愧不如,但是装修太老旧,墙上还是那种廉价的华丽板,连凳子都是那种白钢管折叠的,实在对不起这个菜价。 尤其是服务员,一身白衣服都是油,而且都板着张丑脸,喊半天也不动地方。但是就这样,来的人还是不少,但是看得出来,不少是各单位的定点饭店。 一趟五福居让图乐大失所望,可今天一到粤港海鲜就完全不一样了。 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墙壁的一侧立着半面墙的海鲜鱼缸,养着各种海鲜。最上面是两只一尺多长的龙虾。 一楼是散台,二楼是包间,图乐他们三个的穿着打扮明显与这里格格不入,尤其是胡玫和大钱,一进酒店就被吓到了,缩手缩脚的,两个人一边一个,使劲拉了图乐。 “要不咱回去吧,这儿指不定多贵呢”胡玫小声说道。 “在贵咱三一顿还能吃一千块钱的?” 漂亮的服务员并没有因为图乐他们穿的差而低看一眼,一样热情的给他们带到靠窗的一处散座。 当把菜单拿过来,图乐吓了一跳,自己还是对现在不了解了,菜单的头一个:澳龙,388/斤。 一直往下,跳过十几个菜,才看见两位数的,心里叹息一声,经济大潮来了,自此之后,富的撑死,穷的穷死,开始了快速的两极分化。 最后点的一条踏板鱼,一个红焖大虾,一个辣炒黄蚬子,又要了两扎啤酒,一瓶汽水。 心里估算一下,差一点二百元,胡玫三个月的工资。 正等着上菜,楼梯上呼啦啦下来六七个人,对着门口来的一个很瘦的一年轻男子迎了过去。 图乐背对大厅,扭头看去,是一帮年轻人,一个个西装革履,手里拿着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