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广博恭敬地介绍:“渡边大佐,这就是连阳弹药库了。” 卫宁点了点头:“开门,我要进去看看。” 安田广博犹豫片刻,眼神闪烁:“这……” 卫宁眼睛一瞪:“怎么着?心里有鬼?怕我查你私吞军火?” 安田广博连忙摆手,额头冒汗:“不敢不敢,绝对没有。快,快开门让大佐检查。” 守卫的士兵闻言,慌忙解锁开门,一路小碎步跑去,内仓的沉重铁门缓缓开启。 随着一行人踏入弹药库,眼前是一片壮观的景象,木箱堆叠,密密麻麻,枪油味扑鼻而来,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弹药海洋。 卫宁环视四周,心中暗自估量,这存货量,迫击炮弹上千,手雷数以千计,子弹更是数以十万计,这还仅仅是个角落。 他继续深入,转至一旁,只见炸药与雷管整齐排列,更有红色标记的箱子,预示着毒气弹与照明弹的存在,危险而致命。 安田广博紧跟其后,解释道:“渡边大佐,这里我安排了全天候巡逻,确保干燥安全,一颗子弹、一克炸药都不会有闪失。” 卫宁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在一个炸药箱上,随即掏出手电筒。 安田广博见状,心头一紧,急忙跟近。 “大佐,怎么了?” 卫宁举起手,示意安田广博保持距离,脸色凝重。 “这箱子似乎被动过手脚,你们退后,我要亲自检查。” 安田广博一脸惊愕:“这……” 卫宁瞥了他一眼,语气严厉:“万一这是苏俄特工留下的定时炸弹呢?你能解决吗?” 安田广博连连摇头。 “那就闪开,别妨碍我!” “嗨!” 卫宁谨慎地撬开炸药箱盖,开始故作认真地检查起来,实则心中早已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他身后,一群日本军官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位大佐真能在弹药库里揪出点啥来。 卫宁则不动声色,手伸进炸药箱深处,轻巧地将手电筒里伪装成的小型定时炸弹取出, 手指微动,调整着发条,悄无声息地将其藏匿于炸药之下, 再以几块炸药作掩护,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盖上箱盖。 他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安田君,是我多虑了,看来你们的安保工作确实到位,这箱炸药安然无恙。” 安田广博暗暗松了口气:“多谢大佐阁下肯定,我们会继续确保连阳弹药库的安全无虞。” 随后,卫宁又转悠到了存放汽油的库室,一番故作专业的点评后,在众人的陪同下离开了弹药库。 临别时,卫宁还拍了拍安田广博的肩膀,略带调侃地说:“安田君啊,虽然你手下的兵纪律性差了点,但看管物资还是有一套的。” 安田广博连连鞠躬:“多谢大佐夸奖,多谢!” 接着,他满脸堆笑地提议:“渡边大佐,我已经在日裔酒馆备好了午宴,您看现在过去如何?” 卫宁略一思忖,点头应允:“好,那就现在去吧。” 于是,在一队日军士兵的前呼后拥下,两人步入了中队部旁的日裔酒馆。 酒馆内已空无一人,安田广博显然做了精心布置,佳肴美酒一应俱全。 安田广博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这次能平安无事。” 然而,好运并未眷顾他。 刚踏入酒馆,卫宁的视线便落在了桌上的清酒上,他眉头一皱,质问安田广博:“这些清酒是你安排的?” 安田广博连忙赔笑,尽显谄媚:“是的,渡边大佐,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都是本土运来的上等清酒,不如我们共饮一杯?” “八格牙路!”卫宁突然怒喝,一记刀鞘狠狠砸在酒壶上,酒液四溅,气氛瞬间凝固。 “身为帝国精锐野战师团的前线战士,你们竟敢在军事禁地如此放纵?还妄想拉我下水,共饮此等败类之酒?你这是在侮辱我,侮辱整个陆军,侮辱我们帝国武士的荣誉!” 安田广博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弯成九十度鞠躬,满脸惶恐:“大佐阁下,我真是糊涂至极,请您宽恕!” “你这废物,简直无能至极!”卫宁猛地拔出94式尉官刀,刀刃紧贴安田广博的脖子,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他几乎窒息,双腿直打颤。 卫宁冷冷道:“安田君,你的中队军纪之松散,简直令人发指!我这一路所见,哪支部队不比你们强?限你二十分钟,把所有人马给我拉到弹药库前集合,我要亲自训诫!” “遵命,我马上去办!”安田广博生怕再触怒这位暴怒的大佐,连忙转身,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酒馆,火速传令集合队伍。 跑了几步,他又犹豫着回头,试探性地问:“那…城门的岗哨呢?要不要也调过来?” 卫宁闻言,再次怒拔长刀,吼道:“废话!当然全调来!城门让满洲兵守着就行,我的特别行动队在外围警戒,这里安全得很!” “嗨!”安田广博如获大赦,飞也似的离开了。 卫宁冷笑一声,将刀重重拍在桌上,拿起筷子,勉强夹了块三文鱼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