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 绿衣女子抱着琵琶,噌一下站起。 夜星寒就摔在她身前不远处,身体早已经变形,身体破损的让人不忍直视,整个人更是没有了生机。 她眼眸颤抖、嘴唇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脑袋一白,几乎崩溃。 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从心脏,冲上脑门。 “站住!” 可当绿衣女子刚想冲过去,却被人厉声喝住。 那是美爷! 先白衣女子一步,已经冲到夜星寒跟前,并将夜星寒抱起。 美爷厉声对绿衣女子道:“夜星寒一定还活着,一定,你不能害他!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按我所说,坐下弹唱那首《桃花葬》,唤醒叶无言!” “否则,夜星寒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那时候夜星寒会真的死!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要救夜星寒,不能意气用事,接下来全靠你了!” 说完这些,美爷将夜星寒抱走。 其实,她并不知道夜星寒有没有死。 抱着那残破的身躯,感受不到一丝生气,也许夜星寒已经死了。 之所以说的斩钉截铁,是为了给绿衣女子希望。 只有绿衣女子有了希望,整件事才有转机,夜星寒付出的一切才不会白费。 美爷的话像是一击霹雳,将绿衣女子震醒。 她怔愣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只是脸颊之上,两行清泪滚落。 滴答在地面上,盛开如花。 她必须坚强,只为夜星寒。 “大胆,放下夜星寒的尸体!” 轰的一声,叶尊勋从天而降。 血魔随之而落,一股血腥的肃杀之意,立刻压抑在整个桃花冢之上。 美爷抱着夜星寒,冲叶尊勋大喊:“叶无言,你快醒醒啊,看看那是谁,那是你最爱的主人柳书音啊!” 貂裘老者等十一人,外加那只纸鸟。 全部跪下,高声大呼:“爹,娘回来了,你也回来吧!” 清风起,桃树枯枝摆动。 唯有一棵,其上绑着无数红布条,像极了桃花盛开一般,在清风下飘飞。 “无言,我是书音!”绿衣女子哽咽着情绪,轻轻的呼唤,“我一直在桃花坞等着你,回来吧!” “书音……”绿衣女子的声音,直击叶尊勋的灵魂。 他猛地侧头,望向绿衣女子。 整个人当即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挪不开目光。 他的心,砰砰的急速跳动。 身体里已经沉睡的灵魂,再次苏醒。 “书音?是你吗书音?” “她不是柳书音,给本座回去!” “不,是我的书音!” “闭嘴,回去!” “……” 叶尊勋似乎疯了。 时而目光柔和,时而狰狞咆哮。 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下,来回的掰扯,整个人快要崩溃。 “唱!”看到叶尊勋的反应,美爷立刻冲绿衣女子大喊。 时机特别好,这也是唯一唤醒叶无言的机会。 绿衣女子定了定神,稳了稳情绪。 右手纤指一个拨弄,悠悠的琵琶声,在桃花冢响彻。 此时,血魔之下的人,不知道该是叶尊勋,还是叶无言。 但那一声琵琶语,彻底让他安静下来。 不再癫狂,静静聆听。 绿衣女子泪眼未干,情绪拉长。 几分惆怅、几分悲凉,还有几分温暖、几分希冀。 她的脑海里,尽是夜星寒的样子。 一边心中祷告,一边薄唇轻启。 声音呢喃中带着悲悲凉意,随着琵琶曲调开始轻轻吟唱。 正是那首柳书音最爱的《桃花葬》! “月光柔,花舟艳盏波水流。 琴声悠,玉指拨客酒千斗。 一夜河中尽醉鱼,孤船无岸寂寞愁。 鱼白东方天地醒,满船睡客酒在喉。 桃花羞,芬芳春根自挽留。 琵琶叹,君子好逑舟似囚。 桃花归葬桃树下,次年新蕊满枝头。 琵琶一曲桃花葬,年复一年一千八百首。 妾身小奴家,梦中桃花坞。 三月骨朵白,迟迟不见开。 长剑吻雪颈,数里红花来。 桃花坞外桃花冢,葬花葬己葬梦白。” 随着最后一指拨弄,琴弦久久震颤回音。 绿衣女子一个“白”字,拖着长长的尾音,也拖出长长的泪痕。 “书音,我的书音,是我的书音!” 叶无言泪眼相望,缓缓的伸出右手。 他不再是叶尊勋,而是叶无言。 隔着不远的距离,想要触碰朝思暮想的爱人。 距离很近,触手可及。 可就在这时,他脸上的夺舍法阵嗡一下亮起。 红线勾勒法印,法纹激荡。 “徒儿,听本座的话,沉睡吧!不要再挣扎,永远的将这具身体让给本座!” 叶尊勋的声音,又在叶无言的意识里响起。 并且利用夺舍法阵,压制叶无言的灵魂。 “这一次,我绝不让!” 柳书音的声音,成了叶无言反抗的力量。 他的灵魂力量越来越强,奋力的反抗着,誓死要挣脱法阵的压制和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