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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等人有了上次经验,这次关闭城门倒是娴熟了许多。
但,再怎么娴熟怎么迅速,也不可能快得过土匪的马蹄。
“给我杀!”
眼见城门要关上,黑龙一声令下,土匪开始朝着城门猛冲。
颜清宛眸色一沉,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找死!”
只见她抽出十支羽箭,搭在弦上,弯弓拉满,细指一放,十支箭就齐刷刷地朝着土匪射去。
全都正中心脏,不偏不倚!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其中也包括黑龙,幸亏他早有准备,“上强弩!”
走在前方的土匪齐刷刷地拿出了弩箭,霎时,箭雨刺破雨幕,直奔眼前颜清宛而来。
只见她脚尖轻点,身体左右摆动,画出优美的弧线,整个人灵活得宛如一只雨燕。
一支羽箭直取眉心,她微微侧头,箭头擦破了耳朵,带出丝丝血渍,混合着雨水顺着耳垂滴了下来。
她抽出背后的羽箭,大喊一声,“赵三,关门!”
十支羽箭再次射向土匪,又是一击毙命,他们有些惧了。
就在这间隙,城门快速合上了。
即便城门合上,颜清婉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冲着赵三喊,“挂大纛旗!”
其实,颜清宛早预料到土匪不善罢甘休,所以一早就想好了缓兵之计。
只见城里众人,有条不紊地将镇国将军的纛旗挂上了城门,有人顺着地道跑到周围的山上,将山头插满了大道旗。
颜清宛纵身一跃,上了城门,冲着黑龙道,“黑龙,若是你此时叫我声姑奶奶,说不定我也能留你个全尸!”
“是宋家军的大纛旗!”土匪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呼了起来。
宋家军!?
土匪群顿时慌了起来,谁不知宋家军常年征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云朝的一半江山都是宋家军打下来的。
他们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到了黑风城了。
“大哥,眼下怎么办?我们是继续攻城还是鸣金收兵?”
说话的是黑风寨二当家白虎,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弱弱地说了一句,“大哥,要不然今天还是撤吧!那可是宋家军。”
黑龙还在犹豫的档口,四周响起了阵阵鼓声,是冲锋鼓!
“好汉不吃眼前亏,撤!”
黑龙率着一种土匪马不停地朝黑风上去了。
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狠话,“颜清宛,你黑龙爷爷我是好男不跟女斗。”
“哈哈哈,颜大人,真是再世诸葛啊,真是算准了土匪会再来,让我们提前挖了地道,准备好大纛旗,哟啊不然我们此时都已经成了刀下鬼了。”
“是啊,是啊!颜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
大伙儿劫后余生,很是欣喜。
但颜清宛却面露忧伤,她的眸光越过交叠攒动的人群,直直地看向了城门,“可,还是有人成了刀下鬼。”
这话似哑药散开,众人都噤了声,周围落针可闻,唯有旌旗猎猎。
“好了,寻个风水宝地将他们好好安葬了吧!”
“小虎啊!我的小虎啊!”
颜清宛话音刚落,小虎娘就从巷子里冲了出来,不停地在人群中扒拉着。
“小虎娘,发生何事?”其中一人问。
小虎娘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说,“我家小虎说,颜大人救了他的命,他想去城外采些银杏树叶,做了书签送给颜大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咯噔!
颜清宛心下一紧,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打开城门,小虎就倒在距离城门不过数百步的地方。
小小的身子已经僵硬,手里还握着一把黄灿灿的树叶,血迹已然干在了叶面。
“小虎啊!”
小虎娘一口气没倒过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颜清宛的手渐渐握紧,她翻身上马,策马朝县衙疾驰而去。
“嘭!”
她一脚踹开了西厢房的门,目光直接锁在了王五身上,她一把揪住王五的衣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说,你们这次来黑风城究竟为何?”她的眼底仿若有一团火在烧。
此时的颜清宛仿一头愤怒的野兽,让王五没由来地恐惧了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我……我也不知道,大当……黑龙只是让我将黑风城地形图交给他,然后让我们将存粮的地方做上记号。”
“所以,是你告诉黑龙黑风城有粮,你带他们来的?”颜清宛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威压。
王五点点头,转而求生欲极强的解释,“颜大人,我也是被逼的,都是黑龙拿到架在我脖子上,我真是不得已啊,颜大人。”
“呸,软骨头!”其他两个土匪啐了口王五,转而继续说,“不是你说的,黑风城有粮无兵,都是些老弱妇孺,打杀起来不费力嘛。”
颜清宛握住匕首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该杀!”
“颜……颜大人,放……放我一马,我错了!”王五瞧着颜清宛猩红的眸子,双腿间一股暖流顺势而下。
颜清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好,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我可以放你一马。”
“好,好,颜大人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五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颜清宛一指旁边的菜篮子,“你可告诉他们,菜篮子的事?”
颜清宛怀疑,这次土匪如此不同以往,极有可能是王五告诉了他们菜篮子的事。
但王五摇摇头,说,“什么?菜篮子有何事?”
扑通
菜篮子里冒出好几杯奶茶和烤乳鸽,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王五难以置信地瞧着破菜篮子说,语气像是损失了几车黄金一般,“难道聚宝盆真的就是个菜篮子?”
颜清宛将刀直接抵在了王五跳动的咽喉上,“说,你有没有告诉土匪?”
回过神来的王五,连连摇头,“没说,我没说。”
“真的?”颜清宛狐疑。
王五连忙发誓说,“我真的没有说,颜大人我真没说,您就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
“好,我自然会放你一马!”
颜清宛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手起刀落,血喷涌而出。
她款步迈出厢房,对着桂花嫂子说,“桂花嫂子,麻烦你去纸扎铺买一匹纸马。”
“颜大人,要纸马做甚?”
桂花嫂子觉得不对劲,就要往厢房里去。
颜清宛伸手拦住了她,说,“没什么。不过就是答应了别人要‘放他一马’,您快去吧,不然纸扎铺该关店了。”
“哦,对对对!”桂花嫂子挎着篮子出去了。
正从峡谷关回来的周默瞧见,说,“颜大人,您这般草菅人命是否不妥?”
“本官杀的是土匪,何来不妥!”颜清宛用白色的绢帕轻轻擦拭刀刃。
“哈哈哈哈哈,痛快,颜大人,您可比赵构那厮痛快!”周默的笑声浑厚。
颜清宛眉心一跳,“赵将军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