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护法,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云彼丘的痛哭之声,戛然而止,他震惊看着肖紫衿,疑心自己听错了。 肖紫衿忽略了云彼丘的问题和人身攻击,发挥他的好口才,开始劝说: “彼丘,你听我说,你不是很喜欢金鸳盟的圣女角丽谯吗?就不想真正得到她?若是我做了四顾门门主,以我的能力,加上你的智慧,何愁不能铲除金鸳盟,杀了笛飞声? “到那时,别说一个金鸳盟圣女,就是十二女护法,你都可以统统收入囊中。” “你……怎可……如此说……我是那种滥情的人吗?” 云彼丘更加震惊。 “总之我就是要做这门主,他李相夷做得,为何我做不得?云彼丘,你若不帮我,那我们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肖紫衿,门主尸骨未寒,你怎么说得出,做得出!” 云彼丘吼道,可他心中却十分了然。 肖紫衿如此急不可耐,是想要证明他不比李相夷差,也想赢得乔婉娩的心。 可是,鱼目与珍珠,本就有天壤之别,怎么可能一样! 然而,他冷静下来,就觉得与肖紫衿合作,也无不可。 至少他能亲手抓住角丽谯。 一来给李相夷报仇,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二来让这女人无法再为祸人间,也是好事。 至于肖紫衿,事成之后,不行就杀了,反正他也是杀害李相夷的凶手。 肖紫衿一见他沉默,就知他心动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彼丘,你好好考虑考虑。” 他表面劝说着云彼丘,内心也是无比嘲讽。 这云彼丘天天标榜自己是读书人,实则能为女人背叛兄弟,又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即使两人合作,谁知他将来会不会背叛自己? 岂不闻,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将来利用完了,也要除掉。 云彼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肖紫衿在想什么。 于是仰头问他:“那门主的后事呢,你待如何处理?” 肖紫衿说道:“自然是风光大葬,让全江湖都好好看看我们四顾门的排场,瞻仰门主遗风。他的牌位,也要供在天下英杰殿最显眼的位置,象征我四顾门的精神。 “给予他最大的死后哀荣,让他流芳后世。我们本就不是有意杀他,这样做,也算对得起他。” 又是一阵如同死了一般的沉默。 只有野心在叫嚣,欲望在涌动。 云彼丘闭了闭眼,平静站起身,一礼道:“云彼丘见过肖门主。” 肖紫衿微笑着伸手扶他:“云副门主,不必客气。” 可是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一阵笑声。 那已经“死去”的红衣少年,竟然睁开眼,看着他们,笑得眼中都泛起了泪。 李相夷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手帕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才说道:“抱歉啊,让你们失望了。我的毒全都解了,不仅不会死,还会长命百岁,怎么办呢?” “我今日决定单独见你们一面。就是想听你们说说心里话。现在我都听到啦,你们自己想想,想要什么惩罚?” 李相夷说完,不等两人回答。 突然拈起手边一根银针为剑。 一闪身,已到了肖紫衿近前。 虽然指向肖紫衿的只是一根小小银针。 肖紫衿却感觉到万钧剑气扑面而来。 他避无可避,逃也无处逃。 而李相夷眼神冰冷,眼中全是锐利杀意。 来自剑神的杀意,仿佛顷刻就要将他撕碎。 李相夷当然没有打算直接杀肖紫衿,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继续调查。 这只是对他警告。 谁知肖紫衿太没出息,以为李相夷要杀他。 竟然在这剑气还未触到他身体时,就吓得双腿一软,如同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人事不知。 李相夷始料未及,叹了口气。 云彼丘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道作何感想。 李相夷转向云彼丘。 云彼丘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等死。 良久,却什么也没等来。 他睁开眼。 发现李相夷正饶有兴致看着他。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喜欢角丽谯什么?喜欢她勾魂摄魄的美貌?跋扈狠辣的个性?还是她不将任何男人放在眼里,所以格外特别,让人忍不住就想往前凑?” “我不知道……” 云彼丘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被李相夷问住了。 李相夷笑了:“若我是角丽谯的兄长,我不会让她嫁给你。” 云彼丘完全没想到李相夷会如此说,问道:“为什么?” 李相夷道:“因为她只爱当年救她的男人,可你不是。” 云彼丘沉默,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们一起创建四顾门,定下门规,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们,还是门规论处吧,生死去留,都由我们当年亲手写下的门规决定。” 李相夷挥了挥手,眼里透出一丝疲惫。 不一会儿,有四顾门的门人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