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四顾门重立之后。 李相夷吸取李莲花的惨痛教训,学习笛飞声的先进经验。 说好听点,是着力培养下属们的能力。 实际上无异于,把能推的事情推给他们去做。 尽可能不亲力亲为。 “这件事乔门主和石门主负责,多谢你们了。” “老刘你可别不自信,区区小事舍你其谁?” “纪院主、白院主,不要怀疑,你们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 对上李莲花,就撒娇卖萌耍赖: “莲花花,你最好了,就帮帮我,好不好嘛?” …… 李相夷才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呢。 不是自己人的,你推脱一个试试? “不要辜负本门主信任。” 是自己人,那更得锻炼和培养。 “这事只能是你负责,本门主才放心。” 短短几天,也不知推出去多少事。 偏偏他与李莲花相处已久,练得一张巧嘴。 每次都把人夸上天,弄得大家都觉得自己很得门主信赖和器重。 人人都高高兴兴,心甘情愿不停忙碌。 除了李莲花。 李莲花才不吃他这一套。 李相夷如此肯放权。 李莲花作为二门主兼杏林院首席院主,自然是“受害者”。 加之对医药,比之一个真正的神医,还有差距。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事,简直重新回到从前。 即使下属还算靠谱,很多事只是需要他定夺,他也很是头疼。 所以他决定用个小计策,出出自己心中的怨气,顺便抓个人来帮他干活。 于是。 “李莲叶,你这四顾门,这门主、院主谁爱做谁做,我不干了!” 刚刚十天。 李门主就迎来了四顾门重立后,第一撂挑子的人——李莲花。 虽然早有预料,李莲花绝不可能安安静静待在四顾门, 但李相夷可真没料到。 李莲花竟然会以如此直接的方式闹腾。 他总以为,李莲花又会和他耍小心眼,使小性子呢。 李相夷这稍稍一走神,李莲花更生气了。 “李门主,你听见没有?我说我不干了!” 他把腰间令牌一把扯下来,就往李相夷头上扔。 出手毫不留情,就跟扔暗器似的。 李相夷一把接住暗器,哦,不对,是令牌。 朝他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是那种让人顷刻间,便会心软气消的好看笑容。 然后和颜悦色问道: “莲花花,你怎么啦?谁惹你了?说出来,我给你撑腰。” 然而这笑容和话语,似乎不太好使。 李莲花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旁边凳子上,生闷气。 谁知李莲花在这表演生气。 李相夷却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 越看越觉得,李莲花生气撂挑子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赶紧倒了一杯茶放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 谁知李莲花突然扑过来,一把制住李相夷,把他按在离他们最近的一面墙上。 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李相夷脑子都是懵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正想开口问个缘由。 门口却是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师父……你们在干什么?” 方小宝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看着他们。 脑子里全是一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怪只怪他,昨天偷拿了纪院主的一本话本子。 结果被里面的内容,深深震撼。 竟然一不小心就看了一夜。 “日常切磋,看不出来吗?” 李莲花难得一点也不温柔,冷冷说了一句。 而后,很不高兴地放开了李相夷。 却不知方小宝,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 “完了,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方多病纠结了一会,终于想到赶紧离开的借口,给两位师父留下独处时间。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嚷嚷道 “啊,我的花瓶!本想给相夷师父放在书房插花的……我……这就重新去买一个!” 然后匆匆忙忙就跑走了。 李相夷、李莲花:…… 李莲花:“是我刚才太凶了吗?” 李相夷:“没有,你一点也没凶,他肯定是看见我们打架……嗯……吓到了……” 李相夷说着话,目光移远,然后就看到方多病匆忙走时,将一本书册掉在地上。 他走过去,一看。 那书竟然是:《莲花楼情事》第三卷。 那被风吹开过的扉页上写了几个字:“购于芳华书局”。 一看就是纪汉佛的笔迹。 李相夷、李莲花:…… 他们觉得他们需要沉默一会儿。 “所以,莲花,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相夷终于打破尴尬,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管,你这次不帮我,我就带着莲花楼立刻走!再也不回来。你就算在破刃榜上高价悬赏通缉,我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