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实际问题。 想到赚银子,李相夷突然有些犯难,一时还真想不出来自己若要出去赚钱,该做什么营生。 总不能去街头卖艺吧? 莲叶小兄弟突然觉得,自己第一次,被这么现实的问题给难到了。 他心情有点复杂。 突然真的很想知道,李莲花是如何想到去学习医术,又是如何帮人看病的? 毕竟钱府那样的事,只是偶尔,他这个神医,总也会面对真正的病人。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十分焦急的声音。 “神医哥哥,你在家吗?救命,快救命!我哥他快死了。” “我去看看。” 李相夷戴上面具出了门。 门外是一名少年,十五六岁,看样子很着急,都快哭了。 看到李相夷,他明显愣了一下。 李相夷察觉他的迟疑,先开口了。 “小兄弟,李神医今晚身体有些不适,正在休息,我是他堂弟,有什么事,你与我说,我若能帮上忙,一定帮。” “公子,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此事恐怕,非李神医不能救。” 那少年望着他,满怀悲伤和焦急。 “莲叶,你来扶我一下。”李莲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少年听到李莲花的声音,就知道他决定出诊,立刻激动不已,连连大声道谢。 “多谢神医哥哥,多谢神医哥哥!” 李相夷进屋时,李莲花已整理好衣装,也没有与他说旁的话。 “你背我过去,这样快一些,把药箱也拿上。” “好。” 李相夷也没有多问李莲花一个字,如他能不能行之类的。 他知道,无论如何,李莲花都会去的。 所以只是默默背起他,又拿上了药箱。 “神医哥哥,你……” 少年看到李莲花被李相夷背着出来,愣了一瞬。 “阿海,我不打紧,我们快走吧,是什么情况,路上说。” 于是叫阿海的少年在前面引路,李相夷背着李莲花,跟着阿海往他家去。 “神医哥哥,我哥阿水,他从屋顶上摔下来,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们都说他活不成了,村里人都说,若是你也救不了,那就……” “神医哥哥,真是对不住,你还生着病,我……”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阿海家的院子。 院子里围了一群村民都在摇头叹息。 “李神医来了,你们让一让!”有人说。 村民立即自觉让开一条路。 李相夷放李莲花下来,扶着他一起穿过人群,看过去。 地上躺着一个青年,面色如纸,嘴唇青紫,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脑后的鲜血流出来,浸到土里。 他身旁,一名老妇跪坐着哭泣,正是他们的母亲。 “阿水他是如何受伤的?” 李莲花一边蹲下身查看,一边问道。 而一旁的李相夷已经在帮他止血。 那少年终于忍不住哭了。 “我和大哥,一起修屋顶,本来说好天黑就要下来,因为只差一点点了,就想着耽误一会儿,一次修好,省得再费工夫。都是我不小心,差点掉下来,大哥拉了我一把,才会掉下来的……” “他掉下来时,摔到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当时以为自己会掉下去,吓坏了,没看清,母亲在屋里,也没看到。” 李莲花摸了摸脉象,又小心检查了青年的身体。 因为担心伤到脏腑和骨头,他几乎没有太大动作。 一只手臂的臂骨和一条腿的小腿骨断了,脏腑也受到震荡,内伤很重。 头撞了一下,但主要伤在头皮,所以失血有些多,但所幸撞得并不严重,应该没怎么伤到脑子。 主要还是脏腑受到震荡,气血运行快要停滞,确实是快要死了。 “还有些生机,可以一试。” 李莲花简短说了一句,便要运起扬州慢去救人。 手却被李相夷抓住。 “莲叶,你要干什么?人命关天,不许任性。” 李莲花看了他一眼,急急要挣开他的手。 却被李相夷紧紧抓着。 李相夷早已明白他的意思。 “你还病着,不宜耗费过多,不如还是让我来吧。若有需要时,你再告诉我,怎么做。” 李相夷说着,已是伸手,点了阿水几处穴位。 然后运起扬州慢,手掌落于阿水肩上。 能令生机重现的扬州慢,立即开始修复内伤,运转经脉。 李莲花看时机差不多了,也运起内力,一掌轻拍在阿水胸口上,重新打通了心脉。 过了一会儿,那青年眼见着面色好转,呼吸也慢慢规律、顺畅起来。 或许是能感觉到疼痛了,他呻吟出声。 李相夷收起内力。 李莲花摸了摸脉象,做了定论。 “命是保住了。” 李莲花在药箱里找了药,与李相夷一起,帮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两人先包扎了头上的伤口。 然后,又找了一些树枝和布条,将他受伤的手臂、小腿固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