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浚河底泥沙难道不是良策吗?” 刘邦对治河一事并不精通。 故而他觉得王安石此举还算中肯。 所以不禁对任小天的话提出了质疑。 “那怕是有些想当然了。 黄河泛滥千年有余,河底泥沙又岂是人力可以撼动的? 即便我们后世出动挖掘机等大型器械,那也是一个巨量的工程。 何况王安石当时只有原始的工具呢? 且就算王安石能够将原有的泥沙全部清理干净。 那黄河裹挟而来的新泥沙又该作何解?” 刘邦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所以这次治理河道再次失败。 本来东流的地质基础就很差,加上海拔又比北流高。 王安石强行想要将河道改为东流入海的想法根本就不切实际。 甚至这次都没等他的工程结束,黄河就再次四处决堤。 因为有之前改道的遗患累计,这次黄河决堤的威力更甚以往。 乃至于竟直接夺淮入海,将整个淮河流域化为大片的汪洋。 霎时间房倒屋塌,无数百姓失去生命、流离失所。 良田三十万顷(约三千万亩)全部毁于一旦。 要知道那可是当时大宋十五分之一的农田啊。 就连当时在徐州担任知州的苏轼都差点被洪水淹死。 侥幸逃生后的他行文将王安石痛骂了一顿。 ‘汝以有限之材,兴必不可成之役。 驱无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 横费之财,犹可力补,而既死之民,不可复生。’ 虽然有苏轼和王安石的个人恩怨在里面。 但苏轼所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 “水患之力竟然恐怖如斯!” 刘宏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汉一朝黄河泛滥次数极少。 所以他很难想象到那么‘平平无奇’的一条黄河居然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恶劣的后果已经造成,宋神宗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他将王安石狠狠怒斥了一番。 然而黄河泛滥之事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接下来就到了宋哲宗赵煦的第三次改道东流之举。” 赵煦这会才弄明白朱元璋为何之前瞪自己了。 这里边居然还有自己的事呢? “赵煦登基之后重新重用新党。 加上黄河泛滥愈演愈烈。 改道东流之事再度被提起。 赵煦也是年少轻狂。 一腔热血的他认为前两任皇帝没有办成的事他未必就不能办成。 又或者他认为黄河之患确实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 于是再次派人前往黄河治理水患。 然而旧河道泥沙淤积,河床甚至比城池还高。 这种情况下仍要将黄河引入其中无异于是作死。 可想而知,这次爆发的洪水更甚前两次。 就连山上供奉的禹王庙都没能得以幸免。 整个黄河下游几乎被大水冲的干干净净。 华北平原几乎千里无鸡鸣,萧条无人烟。 那里原本是大宋重要产粮地。 被这么三番五次折腾下来彻底报废。 宋朝三易回河之举不仅让自己损失惨重。 最后也没能挽回黄河北流从天津入海的结局。” 刘邦微微摇头:“我还是不明白。 宋朝皇帝怎么就一个个的那么轴。 黄河从哪里入海不都是入海吗? 为何非要较这个劲让它从旧道入海呢?” 任小天叹了口气说道:“唉。 他们认为黄河不仅仅是一条河流。 还是阻挡辽国契丹的一道天堑。 开封本就无险可守你们都知道的。 若是黄河向北改道经由辽国境内入海的话。 那届时辽国铁骑将再无任何阻拦,随意在大宋境内驰骋。 所以他们才一直试图将黄河引回古道。 殊不知自然规律不可违背。 何况以当时的科技水平根本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刘彻冷笑一声说道:“归根到底还是宋朝皇帝怂包。 宁愿劳民伤财做这些无用功,也不肯将钱财用于练兵。 难道他们不知只要将辽国消灭。 那还需要什么黄河来做天堑防线?” 赵匡胤脸颊抽动不止。 拳头是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十数次。 然而被刘彻近乎指着鼻子骂他也无计可施。 谁让人家说的确实是事实呢? 自从赵光义被辽国打怕了之后,继任的皇帝是一个比一个怂。 除了进献岁币乞求和平之外,竟然再无一丝北伐的心思。 “刘彻你这话话糙理不糙。 三易回河对宋朝造成的伤害远比北伐失败来的还要更甚。 黄河下游洪水泛滥不仅是让粮食严重减产。 大宋朝廷也因此失去了极大一部分的赋税收入。 更严重的是原本还算完备的北方边防军队淹死无数。 而兵源地又因人口锐减无法补充。 这也是导致金国能够长驱直入,直捣黄龙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举个例子来说。 真宗年间大名府尚有十余万军队在当地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