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天继续说道:“但要说朝中大臣打响反对杨广第一枪的却不是他宇文化及,而是司徒杨素的儿子杨玄感。” 杨坚眉头大皱说道:“杨素的儿子会反叛?可杨素他不是广儿最有力的支持者吗?” 任小天顿感意外,他没想到杨广私下里和杨素搞的那些小动作杨坚居然会知道。 “杨素确实是倒向了杨广不假,但是杨广甫一登基就对杨素这个为自己出力不少的人下手了。 杨素在随后的汉王之乱中立下大功,但是杨广却对他明升暗降先后封他为尚书令、司徒这种虚职。 而且随着杨广在位时间越长,他对杨素的猜忌也越来越重。 最终杨素在重重压力之下病倒了。 杨广表面上经常会派名医去给杨素诊治,但是实际上却是想知道杨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死。 杨素知道自己活下去只会给家族增加麻烦,于是开始拒绝吃药直到病逝。” 李世民啧了一声道:“杨素虽然称得上是文武双全,但是他为人气量十分之狭小。 落得最后这般田地也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也算是为他当年嫉贤妒能、排除异己偿还了。” “杨素的儿子杨玄感见自己的父亲落得这般下场,心中对杨广极为不满。 恰逢杨广暴政致使天下皆有不满,杨玄感在和其他人密谋之后决定趁杨广北征高句丽之际发动叛乱。 然而他的能耐比他父亲杨素差得多,他先是在黄河被樊子盖和屈突通挡住去路无法进击洛阳。 随后被赶来平叛的宇文述和来护儿打的大败,杨玄感见事不可为于是让弟弟杨积善将自己杀死。 杨玄感虽然已死,但是杨广却并没打算放过他。 他的尸首先是被杨广下令曝晒三日,随后被切成碎块烧了个干净。” 李元吉嘿然道:“本王记得杨玄感此时的谋主便是那日后的瓦岗李密吧?” 李世民点点头道:“若是杨玄感能够采纳李密的上策袭据涿郡而后占领榆关(山海关)的话,杨玄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惜杨玄感却认为占据洛阳才能掌握朝中大臣,这才导致被屈突通二人拖住致使功败垂成了。” 李建成摇摇头道:“李密此人心思不纯、不愿久居人下。 哪怕杨玄感能够听从他的意见灭亡大隋,想必也早晚为其所害。” 李元吉斜了一眼李世民说道:“要本王说那李密就是个草包。 自己被王世充打的大败不说,瓦岗众将还因此便宜了李世民。” 李世民无奈的摇了摇头。 任小天摆摆手道:“扯远了,现在还不是说隋末乱世的时候呢,咱们还是接着说刚才的话题吧。 要说除去来护儿、史万岁、韩擒虎这些威名赫赫的武将之外,真正忠君爱国的大臣我暂时只能想到高颎一人了。” 说完之后任小天意味深长的看了独孤伽罗一眼,看的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杨坚替独孤伽罗问出心中的疑惑道:“先生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皇后?难道高颎和皇后之间还有什么过节不成?” 任小天点点头道:“要说完全没关系也不可能,高颎日后被你罢官也有独孤皇后的功劳在的。 其实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你想要废长立幼,高颎得知此事后上疏力谏废黜杨勇的危害。 但是却因此得罪了独孤皇后,在她的影响下你也逐渐加深了对高颎的猜忌。 后来因为小人的谗言,你一气之下将高颎的官职和爵位一并罢免,直到杨广登基之后才重新启用他。 但是高颎也并没有因祸得福,反而在三年之后就被杨广定了个诽谤朝廷的罪过处死了。” 独孤伽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说道:“高颎是太子的岳父,他自然是向着太子说话了。 皇室立储事关重大,又岂是他一个区区外臣可以涉足的?” 杨勇听到这儿忍不住反驳道:“母后此言差矣!高大人是忠君爱国之士,又岂会因为是儿臣岳父而改变? 高大人这些年对朝廷的贡献有目共睹,朝中重臣如苏威、韩擒虎、杨素等人也都是在高大人的举荐下才得以出头。 更不用说他在扫平南陈、制定刑律、修建皇城这些事务中立下的汗马功劳了。” “你放肆!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独孤伽罗见一贯羸弱的杨勇居然敢跟自己唱反调,当即指着他怒斥道。 任小天出言道:“有理不在声高,更何况人家杨勇又没说错。 高颎算是你们隋朝最冤的大臣了,他一生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杨家的事情。” 杨坚尴尬道:“先生莫要再说了,朕改过便是。 日后朕绝对不会再怀疑高颎的忠心了。” 任小天摆摆手道:“你要真有那闲空还不如把杨素给看好了。 正如李世民刚才所说,他虽是本事出众但却十分嫉贤妒能。 勇将史万岁如果不是杨素的谗言,也不至于落得个立下大功还被暴杀于朝堂之上的下场。” 杨坚答应道:“这个朕自然省得,朕也素知杨素野心勃勃,所以没敢对他松懈过。” 任小天打了个哈欠道:“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像虞世基、封德彝这样没多大本事的说了也没什么意思。 其实你手底下的人才不少,就看你怎么善加利用了。 正如日后大唐韩愈所说的一样,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李世民深感赞同道:“此言甚为有理,这个韩愈还真是说到朕心坎里去了。” 任小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没什么别的事就都早些歇息吧,今儿说的也不少了。” “有劳先生为朕解惑,朕定当牢记先生良言。” 杨坚冲任小天拱了拱手说道。 任小天摇摇头道:“不用这么客气,我这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毕竟我也不忍心看到隋末乱世的景象,打来打去的最后还是百姓们遭受苦难了。” 说完之后任小天自顾离开收拾碗筷去了。 杨坚听完这些话后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