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天坐下慢悠悠的说道:“说之前我先插句题外话,你知道后世之人是怎么称呼你这位正统皇帝的吗?” 难为朱祁镇现在的胖脸还能做出好奇的神色来,他说道:“后世是怎么称呼朕的?” 任小天挑了挑大拇哥道:“你小子是这个,史书里赫赫有名的大明战神就是你了。” 朱祁镇顿时兴奋道:“战神?这是说朕的吗?哈哈哈,肯定是朕亲征瓦剌大获成功了,看来王先生果然没有骗我啊。” 任小天微微一笑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根据历史记载,瓦剌部共计八万人进犯大明。 在王振的怂恿下你亲自率领二十余万大军,对外号称五十万亲征瓦剌。 但是整个大军的实际指挥者却是王振这个不通军事的死太监。 原本百官建议在居庸关驻扎,但是王振死活不同意,非要赶去大同驻扎。 到了大同之后王振又心血来潮的想要返回京城。 在士兵们怨声载道的声音下,大军一个敌人没碰到,又从大同返回京城了。 原本只需要从大同东南出发经过蔚州就可以进入京城的地界。 正巧王振是蔚州人,或许是当官不显摆显摆犹如锦衣夜行的心理作祟下,王振就向你提议带着大军从他家乡经过,你同意了。 但是大军走了一半,王振又来整幺蛾子了。 他担心大军经过会踩烂地里的庄稼,非要让大军调头回去从宣府回京,你又同意了。 就这么折腾了一通,将士们早已经苦不堪言。 正好这时候也先部三万人掌握了你们大军的动向,准备从身后向你们突袭。” 朱祁镇原本听的目瞪口呆,但是听到这儿仍然强行辩解道:“区区三万人,哪怕是大军疲惫之下也能轻松将他们消灭。” 任小天瞥了朱祁镇一眼道:“当然是轻松消灭了,不过是你的先锋部队被也先部给消灭了。” 朱祁镇惊愕道:“这...这怎么可能?!” 任小天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在先锋溃败的前提下,百官向你建议退回怀来县城。 原本只要退回县城里,凭借城高墙深的优势击退也先并不困难。 这个时候王振又来整活了,由于他搜刮的财宝和粮草没有跟上了,他强制下令大军在土木堡过夜。 土木堡那是个易攻难守的兵家大忌之地,根本无险可守,最关键的是还没有水源。 就这样,大军在饥渴交加的情况下只能仓促应战,再加上王振和你‘英明’的指挥下很快就一败涂地。 能征善战的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赢以及石亨等人在你们的牵制下根本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 土木堡一役二十余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英国公张辅在内的五十余位朝中大臣战死沙场,就连你这个皇帝都没能逃出去,被也先生擒活捉了。 好在是王振这个罪魁祸首也没能跑得掉,死在了乱军之中。 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是战神了吧? 能把大优势的仗打成这个样子,你小子也真不愧战神的名号了。” 李元吉也适时补刀道:“要是本王把仗打成这个样子,都不用敌人动手,我自己都没脸再活着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朕!你们都是骗子!肯定是瓦剌人派来动摇朕的决心的!” 朱祁镇哪能不明白战神是贬义的,此时他疯狂摇头大喊道。 只是他现在脸肿的不像样子,声音倒也不算很大。 “喏,明史和明英宗实录,里边都对土木堡的事有记载,你自己看看吧。” 任小天摇了摇头,起身回房拿了两本书扔到朱祁镇身上说道。 朱祁镇拿起书翻了翻仍在地上道:“朕不信!朕不信!” 任小天怒斥道:“信不信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王振在朝中嚣张跋扈、专权妄为的事你敢说自己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朱祁镇顿时沉默了。 他何尝不知道王振的所作所为?只是在他看来那些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跟王振给他立下的功劳来说不值一提。 任小天继续说道:“何况我们要真是瓦剌人的话,这会你早就死了八遍了,我还用在这儿跟你巴巴的说这么多废话吗? 就你纵容内臣干政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太祖会怎么处置你了吧?用不用我现在把他叫到这儿来教育教育你?” 朱祁镇顿时打了个寒噤,但凡是大明的皇帝,心中怕的第一人必然是明太祖朱元璋了。 而且面前之人行事诡异莫测,或许他还真能把太祖爷他老人家给弄过来。 想到这儿朱祁镇讪笑道:“还是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了,朕改就是了。 朕回去就将王振抄家灭族,并且再也不提御驾亲征之事,这样总可以了吧。” 但是他没想到任小天摇摇头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当然不可以,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事实上你做的荒唐事还远远不止这些。” 朱祁镇彻底傻眼了:“朕都被也先抓去了,难道后面还有朕的事吗?” 任小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社交能力。 也不知道你给也先灌了什么迷魂药,这小子把你伺候的比他亲爹还好。” 朱祁镇顿时兴奋道:“那朕是不是没死?也先肯定是畏惧于大明的威慑,乖乖的把朕放了回去吧。” 然而任小天接下来的话让朱祁镇彻底垮了脸:“相信大部分人都希望你死了才好,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了。” 朱祁镇嗫喏的说道:“朕就这么招人恨吗?怎么人人都想要朕死了呢?” 任小天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你自己干的那些事实在是太荒唐了!你听说过哪个皇帝被敌人俘虏了之后还帮敌人叫开自己家京城大门的?” “啊?!你说的真的是朕干出来的事吗?!” 朱祁镇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是他不敢相信,而是他不能相信。 叫开自己城门这件事的性质实在是太过于恶劣了,哪怕是当年北宋的徽钦二帝都没有干出来过这种事。 这等于是把人活生生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任由后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