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张爷有些信了。 他原本在计划里就是,干完这一单,如果罗四维还拎不清自己,那也就对不起了,他是要踢掉这个人的。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的话,这老罗不是短命又是什么? 刘三醒对老罗是懒得看一眼的。 他直接对麻三道:“咱们这一路奔行,现在到地方了总是要休息一下吧,明儿个再赶路吧。” 他都这样说了能怎么办?, 张爷连忙道:“按先生的话做。” 等人们大多离开去休息了。 罗四维对张爷道:“张爷,你给透一个底子,这人是看相的还是个啥。” 张爷摸了摸下巴,叹气道:“老罗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位算什么,他也说我手下阴二娘也短命呢,可能他就喜欢开玩笑呢。不过有一点是真的,这一位真能进葫芦山,有他我们会靠谱很多,就冲这个,叫他高人是绝对不为错的。” 罗四维一拍脑门:“能进葫芦山?那是不能得罪了,不是,他真是高人?我真是一个短命的?” 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罗四维就来见刘三醒。 一来发现,这位高人正在吃饭。 旁边是提木拉布,在那儿小心给一只大白鹅喂食呢。上好的精肉条,一根根喂给了大鹅。 罗四维没理会提木拉布和那只大白鹅。 他一个大腚坐在了刘三醒对面。 “先生,高人,昨儿多有得罪,你不知道,我老罗啊,就是一粗胚,啥也不懂,您别和我计较。” 刘三醒把一块糕饼子送入嘴里,又喝了一口茶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张爷也出来了。 麻三连忙把一些吃食给张爷备上。 罗四维吃了一惊。 “先生,我真的短命?” “当然,你个当军头的,拉杆子起家,不得到处打仗,原本就是把脑袋提裤腰带上的,还跑葫芦山这地方,就这么作下去,你还能长寿么?” 其实这个罗四维也是有些气运的,但他跳得太高,作得太狠,还跑葫芦山这样的绝险之地,有多少气运能经得住这么造的。 此刻他气运将尽,对刘三醒来说,此人活不过一个月了。 罗四维一听,有道理啊。 不过呢,这也就是一个机率而已。 可能会死,但也可能不会死。 这什么高人只是选择了自己会死这一点而已,但是万一自己没死呢? “唉,这年头,天下大乱,我不拉杆子起家也早不知死哪个地方去了,算球,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就不信我一定会死掉,先生,高人,这一次,你恐怕要看走眼喽,哈哈哈……” 旁边。 张爷吃了几口干粮,混一口水道:“不是老三,你给我的怎么和高人的不一样?” 他这吃的是炒制而成的干粮,算是一种军粮了。 倒是能填肚子。 就是又干又硬,难吃的紧。 而且事后撇大条也不舒服。 往往大条干硬,俗称便秘。 而刘三醒吃的一看就是香甜味儿的糕饼子,还在喝——茶!搁这地方喝茶?这里的柴禾都是湿的,烧起来困难不说,还会冒很多烟。不然他张爷也不至于吃干粮喝冷水。 但高人兄却在吃糕饼喝茶水。 他哪生的火,他哪烧的水? 好吧,高人本事大,出来时带了糕点和茶水。 记得一路上他也在吃好的东西。 当时没在意。 以为是高人暗藏衣服里的。 可是能藏这么多吗? 嗯? 他又发现了。 提木拉布正在用新鲜的肉条喂大白鹅。 新鲜的。 肉条? 什么时候有人打猎的。 不是,高人这么高的吗? 失敬失敬。 张爷叹了口气。 他往日也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一身家传武学,到哪儿也都算是一个人物了。 可现在一看,老一辈儿的人说得没错。 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到哪儿都有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你要说武功,张爷还可能不服。 但这异术,不服不行啊。 食毕。 罗四维也貌似恢复信心。 是不是真的恢复不知道,但至少可以干活了。 刘三醒看张爷和罗四维都急不可耐的模样心下好笑。找死还有上赶着的。 “提木拉布,前头开路。” 提木拉布应了一声,把篮子里的大白鹅放出来。 大白鹅摇摇摆摆,在前带路。 这只大白鹅,那可不简单。 别的不说,看头。 普通鹅的头包是黄色的,这是正常的大白鹅。 可这一只,是紫色的,紫的发黑的那一种。这是因为,这只大白鹅,它已经吃了太多太多的虫子了,还都是毒虫,残余的毒把它的头包都给染得发紫发黑了,可知它到底吃了多少。 如此之鹅,走在地上,宛如一位超级无敌大将军。 对于毒虫来说,这就是天敌。 与生俱来对天敌的恐惧让它们简单的思想根本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