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至于此,按理说一切已经可算是大功告成了。 但问题是天蝎门并不是重点。 甚至——蝎子王也不是重点。 连五大盗都不是。 此之一行,对于余庆来说,最重要的从来只有两样。 一公。 一私。 公者,是五颗可以弥补大罗朝廷的军费亏空的人鱼小明珠。 私者,是余庆私下里一直暗暗倾慕的永庆公主。 现在。 人鱼小明珠仍然下落未明。 显然不在雷震子或蝎子王手中。 而永庆公主不仅人不见了,还中了毒。 对于余庆来说,他等于什么都没做到。 “公主呢,公主呢?” 余庆乱叫着,最后冲向了刘一夫。 他急啊。 时至于此。 地上追踪降的脚印已经尽皆消失。 打了这么久,这脚印又岂能一直留着给人看。 不过余庆相信,刘一夫是必然知道的。 果不其然,刘一夫笑了一下。 “你想要公主,她可不就在这儿么。” “什么?她在哪里?” 余庆激动地追问。 刘一夫没说话。 他眼睛一扫,下巴一挑。 一个字没说,于无声息间,已经指明了方向。 余庆虎目顺着方向一扫,他看明白了。 那是——一只青铜大鼎。 此鼎正是原本被十数条铁链悬至于空,又落下来把天蝎大师给砸在地上,使老头陷入绝境,乃至于不得不施展同归于尽手段的天地同归的那一只鼎。 在天蝎大师的天地同归之下,此鼎依然安然无恙,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鼎身被天蝎大师的血肉糊得一鼎身发了黑的血色。 这是一只三足有盖的大铜鼎。 鼎身没有空隙。 所以从外部看不出里面是不是有什么。 但不得不说。 此鼎甚大。 如此之大,莫要说在鼎腹中藏上一个区区的公主,便是装上三个人,挤进五个人,也不是不能做到。 余庆见了此鼎,眼睛也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说来,这天蝎门的布置其实颇为古朴。 很多都是原生的石壁。 都没怎么经过雕琢。 所以这里并没有什么地下秘道。 有的也就是那些杀人陷阱机关消息。 而永庆公主的脚印的确是消失了。 所以如果无出意外,公主必然是在此中某一个地方。 那么,这个大鼎的确是有可能藏人的。 当余庆走过去时。 大鼎一下子炸开。 鼎盖冲天而起。 一个人抱着永庆公主立在青铜鼎之上。 这人一身黑衣,黑纱罩头,身上冒出了一层层如烟似雾的烟雾。 整个人如在云烟朦胧中。 不消说了。 这是一种奇诡神功的外在显示。 这是什么武功? 好吧,余庆现在并不是太重视。 他关注的是。 公主。 诺大一个公主被对方抱着呢。 这简直岂有此理。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无上的尊贵。 现在却被人抱着,还衣衫不整。 此人当诛。 “交出公主,饶你一死(是不可能的)。” 他指剑怒喝。 对方却轻轻的晃动身子,然后幅度越来越大,他有声音也由微至轻,渐渐地越来越大起来。 笑。 他是在笑。 以一种恣意轻狂的态度在笑着。 “……” 先是无声的笑。 “呵呵呵呵……” 然后是轻微的笑。 “哈哈哈哈……” 笑声止不住越来越大了。 “哇嘎嘎嘎……” 终于他笑得嚣张跋扈肆无忌惮。 整个人都狂放地抖动了起来。 他轻轻伸手,捏在永庆公主那张仍然如花朵般俏丽的脸上。 “这个女人,我已经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有多久了?六年,七年了吧,现在好不容易才落到了我的手里,就凭你一句话,我就要把人交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龙骑禁卫,名字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个站桩看大门的,一个门柱子!你这样的人,你凭什么让我放弃她?” 他说着捧着永庆公主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用说的,这必然是一副深情至变态的模样。 “你是谁?” 余庆却是认真了起来。 他听出了一件事。 这个人。 对龙骑禁卫似乎十分熟悉。 当然了,这不是说龙骑禁卫就是看门的门柱子。事实上龙骑禁卫的权职很大,比如宫门禁卫,把门守值,巡街走哨,抓捕凶犯,甚至还可以带刀直入王城殿,有着镇压叛乱的重要权职。 坦白说。 如果大罗朝廷有人想要政变。 他第一个要争取到的,就是龙骑禁卫的支持。 同理。 如果想要镇压叛乱,毫无疑问,也是需要用到龙骑禁卫。 如此说来就可以明白,龙骑禁卫手中的权职是非常庞大的。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