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衣领完全遮盖的私密之处,定不会是她自己留下的。 脑中忽然闪现其他男子埋在她颈窝间厮磨,留恋在她这里,甚至二人做过更亲密的事情,浑身血液渐渐沸腾。 抬头撞进她闪躲的双眸,他眸色接近墨色,眸底藏着不可忽视的火苗,声音如冬日暴雪般寒冷。 “是程则绪?” “还是贺衍?” 扯过旁边锦被盖在她肩头处,狠狠咬着后槽牙,“又或许是孤想不到的人?” 指腹钳制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眼皮轻掀,手上控制着力道又怕伤了她。 冷声质问道:“是谁?” 盯着她闪躲的眸子,心中怒气更盛,良久不见她出声,自嘲一下,狠狠吻上她的唇瓣。 温热的小舌潜入她口中,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气息,探索攻占每一个角落,直到身下人不满呜咽,良久才放过她。 看着她微张起的红唇,他压着喘息起伏的胸膛,“他还碰宁儿哪了?” 陆嘉宁终是忍不住,使劲推搡着他,“许承言,你混蛋!” 许承言不怒反笑,“孤可有他混蛋?” 又问,“他还碰宁儿哪了?” 压眸看着她眼底的惊慌,怒气积压在心头,脸色愈发低沉,“既然宁儿不愿说,那孤便好好检查一番。” 陆嘉宁察觉腰间束带被抽开,慌乱拢着身上衣物,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意,“他没有碰我,你快起来……” “他是谁?”许承言冷冷问道。 见人又没了声音,虎口掐着她的腰身,“宁儿不愿说?” “宁儿空口无凭,孤又怎么知道宁儿是否在哄骗孤。” 手掌顺着腰侧上移,游走在她环抱着的手臂,落在她纤细腕骨处。 “宁儿不愿与孤讲,又不愿让孤看,连他是谁也不愿告诉孤,心中还是护着他,是怕孤杀了他?” 陆嘉宁紧紧抱着双臂,眉宇微折,一双秋眸如水的眸子泛着薄薄水雾,“没有人碰我,殿下多想了。” 许承言移开目光,若放在以往,瞧着她这副怜人的模样,心里定是抓的心痒痒。 可现在一想到她是为那野男人打掩护,如同一把利剑插入他胸口,只能压着气息来平复心中的痛。 “那人,可是宁儿在锦州的未婚夫婿?” 见她不再反驳,心中更加笃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宁儿还未与他成亲,他便碰了宁儿?” “没有,谁也不是。” 许承言眼里笑意更浓,却笑不达意,压着泛着凉意的眸子,声音渐凉。 “孤倒是做错了,应该将宁儿留在东宫,等一切水到渠成之后,再为宁儿恢复身份。” 这件事,他三年前便想这般做。 想狠狠占有她。 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到底是对她心软,才让她从身边消失三年,又差点与那毛头小子成婚。 寻到她后,念及她受过的苦,又怕她不适应宫中生活,急忙让她回了陆府。 心中还想幻想,她念及恩情,会慢慢接受他,不能把她逼太急。 他不仅想得到她的人,连心也想占了,让宁儿此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却未想到她竟敢留着前未婚夫婿在身边,这些时日还与程则绪和季敬川牵扯不清。 到底是性子野了。 陆嘉宁半晌听不到他声音,身子止不住的发颤,紧紧拢着身上衣物,泪水唰唰顺着眼角流下,“我想回去。” 许承言低眸看着她不断滚落的泪珠,一颗颗砸进心底,百般不是滋味,“回去做什么?” “孤方才欺负你了?” 陆嘉宁听着这话,甚是有些无礼,小声抽泣着,心里把许承言骂了个遍,不再搭理他。 许承言到底是心里没辙,起身下了榻,“晚膳想吃些什么?” 陆嘉宁轻咬了下唇,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吃。” 许承言被她倔强脾性气笑出声,手里勾着淡蓝色织锦腰束缠绕在腕骨处。 “不吃便不吃,宁儿站起身来,孤为宁儿绑上腰束。” 陆嘉宁扯过锦被盖在身上,她要站起身,身上里衣都能漏出来大半,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要。” 许承言勾着笑,“宁儿说不要,那便不要。”说完,带着腰束走了出去。 陆嘉宁听着屋子里没了动静,迅速坐起身扒拉锦被寻着腰束,将整个榻翻个遍也没寻见,无助抱着锦被端坐在床榻上。 狠狠瞪了眼门外,心里无声咒骂着。 拿走她腰束,真想把她困在这屋子里。 抬手使劲擦了几下颈窝处,愤恨咬了咬牙,倚着身后床屏准备坐上一晚。 屋子里渐渐昏昏沉沉,还没来得及掌灯,只能隐约看得到屋子里的陈设,一片静谧。 若是一夜不回去,外祖母倒是还信许承言的鬼话,倒是舅舅定要寻着问她。 上次那件事躲了舅舅几日,岔开时间才去乐康院寻外祖母。 陆嘉宁蔫蔫抱着锦被,打起精神洞察外面动静,不到两刻,眼皮沉重如石,倚着床屏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