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思索片刻,他本是想将鲜于公主塞进东宫,但被太子拒绝。 又想着怕是太子未见过鲜于公主,特此安排宴会。 先前收到鲜于使臣送来的密报,若是鲜于公主嫁于太子,便送五座城池作为嫁妆,结百年之好。 靖安地域辽阔,他倒不是贪图境地,一朝战争,生灵涂炭,边境百姓民不聊生。 而鲜于士兵身强马大,善于马术、弓箭,善狩猎,遂水草迁徙,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敌国公主自不会成为太子正妃,封个侧妃也就罢了,自有各种办法让她生不出孩子来,根本不足为患。 如今殿中局面让他苦思,低头瞧见底下二个对视相笑,忽然让他想起与惠嫔在一起时也是这般,而许承文还是惠嫔膝下的孩子,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朕允了。” 许承文跪地叩谢,“多谢父皇。” 二人纷纷落座。 陆嘉宁将一切收回眼底,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予朝抓着她的手,“原来这就是皇兄要给表姐的大礼啊,如今丞相府怕是要喘不过来气一段时间了。” 陆嘉宁心中知道,沈始这些年没少依靠刑部办事,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数不胜数。 抬头看了眼席位上的沈知律,见他低着头饮酒,想来心中不快,急忙收回目光。 陆嘉宁偏头对许予朝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许予朝还以为刚才大殿上陆嘉宁被吓到了,急忙带着她一同出去。 二人一走,陈鹤羽便跟了上。 程则绪招招手,青时随即出去。 许承言瞧着陈鹤羽的背影,生生要捏碎手中酒杯,眸中翻涌着怒气。 沈嘉棠在瞧见殿门口的背影心中一慌,手中帕子落地,面色急促不安。 她知道那人没死,却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在京都遇见她,气愤地捏着裙摆不放,随后站起身离开宴席。 不管是不是看错了,她都想去一探究竟。 她知道太子甚是喜爱那人,为了假的相府嫡女,竟然多次拒绝她,一想到这就恨的牙痒痒。 陈鹤羽下了台阶,慌忙喊住陆嘉宁,许予朝像护小鸡一般挡在陆嘉宁身前,“你跟来干什么?” 她可还记得皇兄交代她的任务。 陆嘉宁笑着将她拉开,“他是我兄长,明和让我与他说几句话。” 许予朝半信半疑看着陆嘉宁,“那好吧。” 皇兄让她寸步不离,只要她紧紧跟着陆嘉宁便好。 几人来到御花园凉亭,春芝与青黛站在一旁。 青黛是许承言这几日派来照顾陆嘉宁的宫女,时刻跟着她,听说还会武功。 许予朝坐在凉亭,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带着警示,“你们说吧,不用管我。” 陆嘉宁看着陈鹤羽笑着,“恭喜兄长高中,想来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陈鹤羽面色不显,微蹙眉,“嘉宁来京都怎么不寻我?” “自从程将军回京,我便去寻他几次,他说你不在京都,还说不知道你在哪,不知他为何要骗我。” 陆嘉宁面色有些局促,“怕是因为兄长前些日子被弹劾,想着过些时日再相见。” 她觉得程则绪是故意的,但也不好当着陈鹤羽的面拆穿他。 陈鹤羽不满道:“那也不能骗我说不知道你在哪,我还以为你没跟着来京都。” 又询问,“嘉宁今日可是跟随程将军来的?” 许予朝听的云里雾里,急忙打住,“什么程将军,你又是谁?” 她知道眼前人是新科状元,她想问二人是什么关系,总觉得眼前人对表姐有情意。 见二人没回答她,徐予朝愈发不满,急忙强调道:“这是本公主表姐,以后是要入东宫的,跟你口中的程将军没什么关系,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许予朝拉着陆嘉宁胳膊挡住她,不满的瞪着陈鹤羽,生怕眼前人抢走陆嘉宁。 陈鹤羽如同陷入冰窟,浑身冰冷僵硬,双眼无措的看着陆嘉宁想要求证,“嘉宁——” 沈嘉棠急匆匆赶来就听到许予朝说的话,气的脖子通红,大步上前站在凉亭垂瞪着陆嘉宁,眸中带着凶狠。 “沈嘉宁,果真是你,你还有脸回来,当初就真该打死你,惹人厌的贱人,你回来做什么?” 陈鹤羽站起身,眼里带着怒挡在陆嘉宁和许予朝身前,“这位姑娘,积点口德。” 沈嘉棠也不是吃素的,瞪着陈鹤羽,眼神极其蔑视,随后哼冷一声。 慢悠悠道:“多管闲事,你也是沈嘉宁的入幕之宾?” 一个‘也’字,让陈鹤羽愣在原地。 许予朝是个暴躁脾气,见不得陆嘉宁被诋毁,蹭的一下站起来,迅速踩在凳子上。 吓的陆嘉宁急忙站起身扶着她,春芝和青黛站在身边护着。 许予朝居高临下看着沈嘉棠。 “沈嘉棠你怎么逮谁咬谁,太子皇兄根本不稀罕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害臊,整日想贴紧太子皇兄。” 沈嘉棠气的语无伦次,大口喘着气,“明和公主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明和的表姐,她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