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前面一阵躁动。 人群争先恐后往陆嘉宁这边涌来,陆嘉宁惊慌失措朝旁边看去,连翘早已被挤出在后面。 “连翘——” 地面上连续跌倒几人,哭喊声、躁动声一片,越是这般时候,姑娘们越是不安乱窜。 陆嘉宁急忙往街道侧边靠拢,拥挤中肩膀抵在其他人身上,视线朝周围寻着青古,见青古正被困在中间,目光急促四处张望着。 她离青古渐远,喊了几声被淹没在人群中,脸上面脸不敢摘取。 周围姑娘衣裳颜色也就那几种,带着帷帽或者面脸分散在各处,青古寻不到陆嘉宁,急的一头热汗,挤也挤不出去。 如今遇见这种躁乱,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陆嘉宁张望着周围,若是这时偷偷走了,是不是便没人发现了。 脑中一出现这种想法,心便怦怦乱跳,朝四周看了一圈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倒是个好时机。 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颈后一疼,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 良久,陆嘉宁醒来发现手脚都被绑着,肩颈后面生疼,嘴里被塞着破布扔在一架破马车上。 眼前还有一个姑娘,与她一般模样被扔在马车上,躺在马车上还没醒来。 陆嘉宁挪动着身子把脸凑上马车窗边,将嘴里破布借用窗边蹭出来。 破布长时间塞在嘴里,酸胀的嘴角差点闭不上,两侧嘴角拉扯的生疼,眼角闪出泪花。 陆嘉宁不敢轻举妄动,慢慢移到马车尾部,用肩膀轻轻撞了下车门,未有任何反应,意识到被绑匪从外面锁上了,心中渐渐慌乱。 陆嘉宁感受着马车一路晃晃荡荡,如此颠簸的路径怕是已经穿过西城,到了郊外。 身子倚马车壁上,手臂酸疼的被绑在身后,陆嘉宁目光落到旁边的两个鬼虎面脸上,脑子一片清晰。 她怕是被躺在马车上的姑娘连累了,那些人是来抓她的,而自己是被牵扯来的。 如今倒好,跑都跑不掉。 身边姑娘有了意识,蹙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一会儿便开始挣扎起来。 陆嘉宁怕惊动前面的绑匪,朝着她摇摇头。 这才发现地上人是周羡好,定安侯大房里的二姑娘,以前的表姐。 原来街上嚣张跋扈的姑娘就是她啊。 以前周羡好各种看不惯她,经常告她的小状。 陆嘉宁心中想笑,就说定都来不得,出个门遇见那么多熟人。 周羡好看见陆嘉宁,眼睛瞪的极大,磨蹭着从马车上坐起来,嘴里激动的发出声音。 陆嘉宁拧着眉头,继续朝她摇摇头,周羡好这才会意,郑重地点点头。 陆嘉宁凑近她,将她嘴里的破布咬掉吐在一旁,轻着声音道:“别出声。” 周羡好不可思议看着她,极力压低声音,惊讶道:“沈嘉宁?你不是死了吗?” 陆嘉宁打死不承认,“沈嘉宁是谁?我可不认识。” 周羡好朝她看了好一会,“世间怎么有如此相像之人,你真不是沈嘉宁?” 陆嘉宁摇头。 周羡好不放过陆嘉宁脸上一丝表情,试图找出些什么,看了良久也没发现什么。 “你真像沈嘉宁。” 当年之事终究不光彩,陆氏与陆嘉宁被沈老夫人下令乱棍打死,是沈始私下放过了她们。 名门望族最看重清誉,沈老夫人立刻封锁了消息,对外宣告说沈氏嫡女病逝,从妾室拉来一个孩子养在周氏身边。 周氏母家那边自然瞒不过去,又毕竟是家中私事,周氏极其好面子,只告知她们陆氏混淆府中血脉,将二人打死于家中,尸身扔在乱葬岗。 定安侯知晓后将沈始私下骂了一通。 陆嘉宁在外是病故,在内是乱棍打死。 周羡好目光一直落在陆嘉宁身上,陆嘉宁强调多次,见周羡好依旧不依不饶,面色渐渐不耐。 周羡好见状也不敢再吭声,这才注意到身处环境,目光扫视着周围,脸上带着恐惧。 “我们是被绑了?” 陆嘉宁没好气冷哼,“托姑娘的福,是您被绑了,我是受牵连的。” 周羡好长这么大哪遇见过这种事情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惊慌无措。 “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兄长定还不知我遇了难,母亲一定担心坏了,祖母知道了身体会受不了的,我不想死……” 耳边低喃的呜咽声,陆嘉宁第一次这般讨厌姑娘哭,“别惊动了绑匪,不然我们都活不成。” 周羡好睫羽上挂着泪珠,委屈闭上嘴巴不敢吭声,眼睛盯着陆嘉宁看。 陆嘉宁叹了口气,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姑娘家,轻声道:“你过来些。” 周羡好虽然疑惑,但也照做,慢慢移动着身子凑近陆嘉宁。 陆嘉宁倾着身子凑近她发间,将头上发钗咬下来扔出窗外,慢慢将周羡好薅秃了发饰,沿着一路丢出窗外。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爱花里花哨的发饰,一出门就要戴一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