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地来到六月末——地里的玉米成熟了…… 村民们或背着背篓,或担着箩筐,趁着天刚亮之际,伴随着微凉的清风来到各自的玉米田地。 只见金黄的玉米地里,成熟的玉米棒子点缀其间。一阵微风轻抚,它们个个跟随着玉米杆子晃动起来,仿佛是向着来接他们回家的村民招手。 望着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村民们喜笑颜开,随后挽起衣袖步入玉米地。 他们熟练地抓住玉米棒子,然后用力一拧——半年的劳动的果实便被掰了下来。 得到劳动成果的他们没有停留,而是精准地将其投入身旁的背篓或者箩筐,随后重复之前掰玉米的动作。 周而复始,不知疲劳。 渐渐地,村民的身影逐渐消失——若不是周围的玉米叶簌簌作响,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还在地里干活呢! —— 这日,文若心情极好地打开院门。 他敲着盲杖,慢悠悠地来到村中心的老树底下。 平日里村子最热闹的地方此时清静不少——因为村民们不管男女老少,但凡能动的,都忙着在收玉米呢! 他们要么在土地里掰玉米,要么在家里对搬回来的玉米进行处理。 对于村子里发生的一切,文若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他还是来到村中心,像往常一般,静静地坐在老树底下的石头上。 这时,刚好从地里回家的文婶眼尖地看见他。 “小若,你怎么在这儿啊?现在这里冷清得不行,不如你去我家坐坐!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 闻言,文若没有拒绝——他顺势跟着文婶来到村长家。 “婶子,你家也开始收玉米了吗?” “是啊!我和你叔昨天早上就开始收了。 可惜我们家里人少,成小子也不在家,所以地里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起色。 真不知道我和你叔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把地收完?婶子现在心里愁啊!” 文若点头表示赞同道:“是挺愁的,要不今天我来帮忙。 虽然不能去地里掰玉米,但是剥玉米皮我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文婶连忙拒绝:“那怎么能行呢?你的好意我领了。 好在最近雨水少,也不怕地里的玉米会发霉变坏。 我和你叔可以趁着不热的时候慢慢收,多掰几日就掰完了。” 文若明白文婶是在照顾自己,但他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婶子说的哪里话? 这种小事儿我还是可以胜任的,你就不要继续推脱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享受你们的照顾。 要不是你们,我的日子哪能过得这么舒坦? 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人,你们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这种小事儿你还是放心让我做吧! 若是眼睛看得见,我都恨不得自己亲自下地帮你们把玉米收完……” 听着文若的肺腑之言,文婶满脸笑意——觉得他真是个好孩子。 得到同意的文若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拿着脚边的玉米剥皮,一边和对面的婶子闲聊。 “婶子,你们想过请人收地吗!这么下去也没办法,毕竟收了玉米后还有其他庄稼。” 文婶闻言无所谓道:“有就有呗! 像咱们这种人家做活都是做惯了的,这点劳累算算什么。 虽然我和你叔干活不如人家麻利,但是收完自家的地还是行的。 我可跟你说,前几年的地就是我和你叔自己收的,都没有让成小子回来帮忙。 至于请人收地还是算了吧!除了富户和实在没有劳动力的人家会花这个钱外,其他人都是撸起袖子自己干。” “这……”文若语气顿了顿,“想不到婶子和叔这么厉害。” “厉害啥啊?还不是兜里没有几个铜板。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里土地贫瘠,一年到头种的庄稼根本不够自己吃。 要不是成小子在县城里干活,我都不知道日子会过得有多艰难!” “这么说来,小成也是有本事的。” 文若由心赞叹一句。 可他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一声叹息。 “是这样不错,可惜有我们这个拖累。若是他爹娘还在就好了……” 见此情况,文若急忙安慰:“婶子说什么呢?你们怎是拖累——相信小成也这么认为的。 你要放宽心,然后把日子过得好好的,听说心情好了能长寿,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能见到自己曾孙的孩子呢!” 闻言,文婶的伤感即刻收回。 她语气好笑道:“你还真会说好话,不过我爱听。要是成小子的嘴有你这么会说就好了……” “婶子你说笑了。小成的嘴可比我还能说会道呢! 不然你以为酒楼为何会招他做伙计?那肯定有他说话好听的缘故。” 听着他人对自家孙子的夸赞,文婶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你说得也是。不过这孩子回来的时间少,我还怪想念他的。”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玉米皮就在两人的谈话中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