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看张院判迟迟没有反应,容齐视线落在张院判搭在温诗晴手腕的手指上,不悦地皱眉。 “回禀陛下,温贵人身体先天不足,恐怕……” 张院判冷静下来。 藏下对温诗晴是否怀孕的怀疑,张院判只假装自己刚才震惊是因为温诗晴身体太过不好。 但说起这个问题容齐的脸色也很难看,让张院判说说就不敢再说。 “臣不敢妄下评断,还是让其他太医也诊脉,臣等讨论过后再告知陛下温贵人的身体情况。” 其他太医一听张院判这么说,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老狗比是要拉他们一起死的节奏啊! 六个太医动作很快。 离开屋子的动作更快。 不敢让皇帝等太久,太医们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跑了回来。 “陛下,臣等在为温贵人诊脉时,均认为温贵人身体先天不足,而且太过劳累,虽然表征并不明显,但恐时日无多……” “可能治愈?” 容齐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也没太大反应。 但他越是平静,张院判越是觉得奇怪。 皇帝以前从未这么长时间连续让一个后宫妃嫔留宿。 如今温贵人得到宠爱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但皇帝却对温贵人的死没有半点反应! 他果然就是个魔鬼! “臣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下去吧。” 也没期待他们能做什么,容齐挥挥手赶走这些人。 没安静几秒的屋子很快闪出一个人影。 鬼衣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药碗怼进容齐怀里。 “那群酒囊饭袋能做什么?你要实在不相信我,还不如把我师父从棺材里刨出来,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法子!” 阴阳怪气完了,鬼衣猛然感觉到了一股灼热滚烫的视线。 他只是吐槽。 但容齐好像真的心动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师父早就死了,你就算把他刨出来也没有用啊!” “你只要告诉我他的坟在哪。” 看容齐真的是认真的,鬼衣彻底慌了。 “不是,我说我师父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你把他的坟刨了,估计只能飘出来一股白烟啊! 你指望着我师父的骨灰在风里给你拼凑个什么?你难道还能拘灵遣将不成?” “陛下……” 温诗晴终于被吵醒。 鬼衣赶快跑路。 疯了!容齐本来就不正常,现在更是疯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容齐可千万别把他老父亲的坟刨了! 作为交换自己可以把亲爹的坟丢给他随便玩! 没去追鬼衣,容齐趁着温诗晴还没睡醒,含住小半碗药汤,吻住温诗晴渡了过去。 从睁不开眼到秒变痛苦面具,温诗晴试图挣扎,却始终没有办法推开容齐。 一碗药被硬灌了大半碗,温诗晴眼眸含泪,却听容齐威胁道。 “自己喝有蜜饯吃,还是让我喂?” 温诗晴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端起自己最为厌恶的药汤一口干了个干净。 蜜饯都被药熏得变了味。 温诗晴小脸皱成一团,委委屈屈地伸手想去拿第二颗蜜饯,却被容齐握住了手。 “蜜饯比朕更甜?” 【啊?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你跟蜜饯有半点可比性吗!蜜饯是无害的甜食,你是活在人间的魔鬼!魔鬼!!】 被温诗晴委屈崩溃的模样逗笑,容齐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刚想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却又听到李贵来敲门。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毕竟是自己在朝堂上答应会检查太子的学业,容齐起身为温诗晴盖好被子。 御书房外,容言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青石板在冬日冷得骇人。 容言双手被冻得通红,但姿势却始终不变。 直到容齐打开门。 “进来吧。” “诺。” 起身晃了一下,容言强忍着腿的麻木走进御书房。 里面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个孩童使用的小尺寸案牍和坐垫。 案牍很低,并不适合容言。 但容言依旧坐的笔直。 与此同时。 宰相收到了皇后传来的消息。 看宰相皱起眉头,誉王开口询问。 “宫中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妹妹。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绿竹明明是父亲为我们培养的最为忠心的下人,她却让我调查绿竹这些年的情况!” 宰相将纸条烧掉,根本懒得理会她的荒唐提议。 誉王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也了解她,她就是没有人关注就会死的那种人。 这些天我在佛陀寺跟她闹了脾气,所以她才会这样吧。 过几天晚上我去找她几次就好了。” “小妹任性,辛苦誉王殿下了。” 对于誉王羞辱皇后的话,宰相十分认同。 “先不说这些没用的,我的属下在几个武将卧室发现了证据,我怀疑皇帝想通过贪污赈灾银一案,牵扯到我们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