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院的使者,苍蝇神灵弗拉米尔,毫不保留。 它向来说到做到,因此,得了欧兰佩尔的献祭,便将从命运布帛上看到的东西,全部分享出来。 “我知道你们很茫然。我也一样,有很多不明所以的地方。但那些我看到的东西,我都会一一告诉你们。这是我的诚意,我的规则。” 神院的使者,苍蝇神灵弗拉米尔说:“当世界鹅罗伊珥决定在罗伊珥兰德落脚,三位原初的古神,便举办宴会,欢迎这位外来世界的宾客。 “星球献出火红的佳酿,涌入四位存在的口中,祂们于是陷入酣眠,沉醉美梦的世界。 “数个阶段过去,直到今日,世界鹅罗伊珥还在沉眠,它的血裔则就地建立起驻扎的巢窠,繁衍生息。 “生命之神蕾法婀漂浮在永恒的静谧海,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生命海。那无尽一般的静谧海,正是星球的蜜酒涌现的源头。祂醉卧其中,欢歌舞蹈,韵律与汗水激,激昂,飘洒。世界便涌现出一个个生命。 “死亡之神十分谨慎,只浅浅饮用数杯。几个阶段前,祂便苏醒,并让山中的顽石一个个开裂,其中的石妖王,便是如今还活着的死亡魔导士多恩。 “对了,还有一者,也就是那命运之神。” “唉,这家伙的事情,真是令我也感到叹为观止。”神院的使者,苍蝇神弗拉米尔叹息道:“那命运之神,浮游于天地间,环绕整个罗伊珥兰德。 “在宴会中,命运之神突然说:‘我有一个好点子!’祂于是取来纺织的工具,要将眼前的一切,纺织城命运的布帛。‘多美啊,’祂说,‘这火红的蜜酒,为我们带来了欢乐!’从那星球的心液中,命运之神抽提出一股热烈的蒸汽。随后,那蒸汽被祂搓成了一根根丝线,而后,又将那些丝线浸泡在世界呈现的各种颜色中。 “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命运之神开始纺织祂梦寐以求的命运。原本只是作为纪念的布帛,开始变成创生未来的基础。 “从命运之神编织命运起,生命之神创造的一切生命,便有了不得不遵循的尺度。命运布帛上,刻画说,要他们生——他们就必须永无止境地生!而命运布帛上,若是刻画了,要他们死——他们也就只能死! “不管你们人类如何……当时,纵使是我们这些神灵,还有那些魔鬼,都不觉得命运布帛是什么幸运,一直认为这东西乃是灾祸。 “但命运之神还在醉酒,祂尚未清醒。我们如何反抗,祂都不听,甚至喝的更多,只为了获得更多编织布帛的创意。这下可好,大家只能躲避命运之神的观察。 “一开始,这手段确有奇效。命运之神只能玩弄祂捕获到的形象。但后来,我们意识到这不行,灾祸已经成为一道不可对抗的劫难了! “命运之神编织的命运布帛迫使我们动作起来,迫使我们运转起来,迫使我们必须加入到祂的游戏,他的舞台。原初的宴会,此刻已经失去了轻松和愉悦,只剩下恐怖和不安。” 说到这里,神院的使者,苍蝇神灵弗拉米尔说:“我还年轻,虽然也活了几个阶段。但在当时,那命运布帛不过寸许的时刻,我尚不存在。因此,对于之前的事,我只能描述我在那些记录上,看到的东西。 “我要劝说你们,别完全相信这些我的描述。当然,也不要完全相信命运的描述。祂还在醉酒中,还没有醒来。祂还觉得这影响整个罗伊珥兰德新规则的东西,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玩意儿,只是作为祂个人的纪念,聊以慰藉。” 漆因听后,眉头紧皱。 欧兰佩尔直接问道:“您这话说得令我等困惑。假如命运之神的记录都不能相信,那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可信呢?假如您的话也不过是自我的断言,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抉择呢?” “……我的经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神院的使者,苍蝇神灵弗拉米尔说:“接下来,你们不仅要判断命运的叙述,也还要判断我的叙述。因为在这之后,便是我知道的一些事情,我会在其中作出自己的判断。 “这判断对我来说,乃是正确的。至少,我必须认为自己正确,才能不因罗伊珥兰德不断变动的规则而动摇,最后失去自我,彻底消亡。” 神院的使者,苍蝇神灵弗拉米尔说:“第一次圣灵集会,乃是我们这些神灵与魔鬼的战争的开始。 “被命运布帛裹挟命运的存在越来越多。那些古老的存在都各有力量,可以抗拒甚至改写罗伊珥兰德新诞生的规则。但我们尚且弱小,无法做到这样的举措。 “于是,在命运布帛的绘制下,我们不得不分出派别,形成了神灵与魔鬼对峙的局面。在那命运布帛中,我们只有一方能够存续。 “我们战斗,我们挣扎,我们牺牲,我们试图寻找命运之神,令其清醒。但都没有用……命运之神只是一味寻求享乐,编造祂自觉有趣的布帛。 “见状,我们只能利用罗伊珥兰德规则制约祂。凭借我们的努力,神灵与魔鬼,在如今的菲南希厄国的前身,亏亏拉特大裂谷,进行了最终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