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魔导士芙拉妮闻言,轻声一笑。 “你这话,对于我们,或者说同类,或者说心智成熟的人,尚且有些逻辑。也许一些人会理解你。”她看向那始终怀抱着一种仇恨的眼神的小男孩,环抱双臂,表情戏谑,“那么,这样的孩子呢?年幼的,野性难驯的,充满了自以为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世界的孩子。你看,如今,他憎恨我,认为我戳穿了他的计谋,害得他落得如此境地。他将因此而失去什么呢?你又会令他的生活变成什么样子呢?” 说着,芙拉妮又看向旁观席,兽瞳几乎一瞬间,就捕捉到了小女孩平明,以及其表情变得很严肃的母亲的位置。 “那些被这孩子影响的孩子,其他人的命运……不考虑那么远,仅就这两者来说,我以为,这个简单的道理,你也没有办法跟你的犯人解释清楚。” 芙拉妮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孩的父亲,术士茉蒂妲拉的丈夫。 “这些孩子们的家长,你又要如何说服?术士波鲁那不再愿意接受自己曾经的学徒。那么,这个小孩子,又要被送到哪里去?柳坞公会,不会打算让他自生自灭,然后,顺其自然地变成负向点的存在吧。” 坐在审判长术士科萨身旁,名为古丽萝尔的灰衣医士,对此进行了发言。 “芙拉妮小姐,我有点弄不明白您的意思。”她说话的时候,表情腼腆,“敢问,您是打算追求一个怎样的结果?” “我是柳坞的魔法道具屋的老板,当然只想要术士波鲁那赔偿我店遭受的损失了。” 闻言,术士波鲁那转过身,有些抱歉地说:“我再次为这孩子给贵店造成的损失道歉。” “不只是我,”芙拉妮说,“还有因为这家的作乱,错过了今年勇士测验的孩子。” “……当然。之后,还请引荐。” 灰衣医士古丽萝尔,柳坞公会内部审判的副审判长,她又问:“除此以外,还有别的诉求吗?” “没有了。”芙拉妮微笑道。 狼人魔导士芙拉妮与审判长术士科萨的对峙,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 随后,众人把视线投向了其他在场的当事人。 灰衣医士古丽萝尔看向战士迪戴达,以及另一个位战士潘森。 战士迪戴达的问题,在于他的女儿,要解决,就看他们夫妇对其女儿的命运有什么要求,以及魔法道具屋要如何赔偿损失。 战士潘森的问题则有些难以解决。 不过,既然狼人魔导士芙拉妮说拜托了世界塔楼的魔导士希卡因,那么,柳坞公会只要定期问询一下情况,毕竟……战士潘森的孩子病得很重,也许难以支持到世界塔楼通过申请。 除了芙拉妮、休兰、迪戴达和潘森,这次审判,需要面对的,就只剩下术士波鲁那与其学徒彼多了。 “波鲁那,”灰衣医士古丽萝尔问道,“关于彼多,你的看法和打算是什么?” 术士波鲁那叹息道:“我打算放弃折断师徒关系。” “不要——!凭什么!你凭什么抛弃我——!” 听到跟自己有关的话题,小男孩彼多无法继续压制自己的想法,脱口大叫。 术士波鲁那没有去看那个孩子。 他回忆道:“我还记得,当初,在一家酒馆前遇到他。他的父母对他不管不顾,而这孩子又向我求救。我于是便心软了,觉得,该给他一些照顾。 “可惜,我欠缺经验。这段关系应该就这样维持。当他向我祈求,希望也能够成为一名术士的时候,我不应该轻易答应。应该认真考察,仔细甄别。确定他与我的选择方向大致相同,再成为他的引路导师。 “我当时也是第一次做导师。那个时候,我想,假如我们是类似的人,那么,视野多么的单一,想法多么的重合。唯有差异的思维才能够碰撞出新奇的事物。” 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 “不得不说,这个判断是对的。我跟这孩子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教导他如何成为术士。他确实向我呈现了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以及思考的差异。 “有时候,我也自我怀疑。是不是我培养的方法不对,是不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成为我的复制品。但即使我不断地考量,也并没有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 “这孩子确实有成为术士的天赋,但并非是跟我一类的术士。我不能够接受这种类型的事物。我尽可能告诉自己,不要抗拒。要相信世界天秤,它只会审判极负点。 “可是……这孩子的行为,在我眼中,越来越叛逆,越来越无法接受。他开始因为要求他不要做什么而指责我。” “当然,”术士波鲁那眉头紧锁,“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有些事情,难以令其他术士理解,更何况是一个看着就知道跟我追求的方向有所不同的孩子。 “可是,即使我不断解释,不断告诉他为什么要做,以及为什么不能做。他还是……朝着负向进一步滑行。当他开始用那些折辱的词汇,伤害我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再对他维持更多的耐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