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温述白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仅脸色发白,整个人坐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雨水着急地说道:“主子,你是不是知道少主中秋节要跟齐侧夫一起回家心中难受,你不要想不开啊!” 温述白听见雨水这样说,怒吼道:“我就是腿抽筋了,让你过来扶一下我,你想哪去了?” 只是陪齐侧夫回一趟家而已,又不是她还要再往家中添人,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噢噢,好的。” 雨水把目光投向他的腿,先是蹲下给他揉了揉腿,感觉到没有那么疼了,温述白才慢慢起身。 “走,跟我出去走走,也不能总待在屋里。” 若是不出去总待在屋里,会闷坏的。 最重要的是,他想去见见她。 顾清鸢从齐子尧的房里出来,正打算回去,就看到了温述白。 “咦?阿白,你怎么出来了?” 她不由得走上前,目光投向他的肚子。 “屋里闷,出来走走。” 顾清鸢看了看能把人晒化的大太阳沉默了一下。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继续逛。” 然而,就在她要与温述白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袖子被人勾住,再去看他的时候,他一副不经意的表情。 这家伙,既然是想见自己也不直接说出来。 偏偏他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 顾清鸢无奈转过身,拿手为他遮住了些太阳,对他说:“外面这么热,要出来也等凉快些,走吧,去我那边喝些茶。” 他便一副大发慈悲的表情,“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好了。” 顾清鸢:“……” 刚刚勾住她袖子挽留她的难道是鬼吗? 回去以后,顾清鸢看他额头上的薄汗,给他倒了杯凉茶。 “先喝点水吧。” 温述白端起一饮而尽。 他喝着喝着忽然想起来在一个月前,她过来找自己似乎是要与自己说什么事,但是那时被齐侧夫身边的人过来给打断了。 “对了,妻主。”喝完茶以后,他开口道。 “怎么啦?” “你那日来找我,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顾清鸢一时没想起来,“哪日?” “就是齐侧夫身边的下人过来说齐侧夫小产的那天,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顾清鸢就想起来了。 她又看了看此时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温述白,要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答应了景千帆要给他一个名分,恐怕温述白又要跟她闹吧? 可是,她已经答应景千帆了。并且,这几年景千帆又为天机阁做了这么多事。 温述白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言。 “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吗?”他试探道。 顾清鸢纠结之余想到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并且她都答应了景千帆的。 她便说道:“我打算把景千帆带回家中。”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 温述白问她:“是之前经常与你见面的那位红衣男子吗?” “是他。” 原本在她从姜城回来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件事情解决了的,但是因为齐子尧的事情,拖了整整一个月。 温述白轻笑一声,又问道:“那妻主是想与我商量,还是说只是告知我一声,但其实内心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都在滴血。 偏偏,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早该知道的,她能让那个男子接近她,就证明她不抗拒那个人。 “阿白,我已经答应他的。” 温述白站起身,留下一句“随你”就走了出去。 外面等着的雨水见到他出来快步跟了上去。 “主子,诶,主子你等等我啊!” 看着温述白离开的背影,顾清鸢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去追上去。 算了,她还是出去一趟吧。 这一个月她都在为齐子尧的事情忧虑,都没时间去天机阁了。 温述白回去以后,雨水就发现他哭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是少主说什么了吗?” 明明齐侧夫小产的事情跟主子无关,并且凶手也找出来了,可为何他们两个又这样了呢? 温述白哭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不像平常那样,雨水反而更加担心他。 而且真的没什么,主子又为何要哭成这样呢? ...... “哟,还以为主人把我忘了呢。” 顾清鸢来到天机阁以后,景千帆就第一时间过来找她了。 他一直在等,等了一个月,还以为她把自己忘了,说的话也都是唬自己的。 “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忘呢?” 景千帆就十分开心的事凑过来,趴在她的脖子里。 “我就知道主人不会忘了我的。” 又往里面走了些,景千帆忽然说道:“对了主人,宫里有人要买你的命。” “多少钱?” “一千两。” 顾清鸢扶额,“不是吧,我居然这么便宜?” “是一千两黄金。” “啧,那也太便宜了。” 景千帆问她:“难道主人就不好奇是谁吗?” “既然你都说是宫里的人了,让我猜猜,是六皇女吧?” 六皇女居然还会联系天机阁的人,让他们杀自己。 可她应该想不到,自己就是这天机阁的幕后老板。 并且,天机阁的人早就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布了,不止局限于大宁国的京城。 “主人真是绝顶聪明。” 顾清鸢忽然笑了一下,“这一千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你就接了。” 景千帆着急地说:“可他们要的是你的命,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 顾清鸢白他一眼道:“你就收了钱再假装失手不就得了,那六皇女人傻钱多,我们不要白不要。” 天机阁上下这么多人都要吃饭,谁又会嫌钱多呢? 而且,天机阁的人都不是以真实面目示人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有死人才能看见他们的脸。 景千帆思考了一下,笑道:“不愧是主人,说得也是。” 他又像狗皮膏药一般黏上她,整个人恨不得都挂在她的身上。 “主人,你身上好香啊。” “主人,要是你能再像之前那样打我一顿就好了。”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