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在他的身后焦急地喊道。 那魂魄顿了一下,就在他以为那人要改变主意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他说道:“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去看看她。” 秦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从他让自己把他带来大宁国的京城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罢了罢了,这个恋爱脑! 此时他并没有以真实面貌示人,毕竟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是曾经南疆国的国师,他肯定在这里待不下去。 不过,他一个魂魄出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秦嘉想着,对他道:“算了,你若是想去就去吧。” 从他肉体死亡的那一刻,自己就把他的灵魂收到了滋养灵魂的圣瓶里,再以圣水滋养。 因为若不这样,灵魂就会因为没有归属而四处飘,再被黑白无常勾了去。 到现在,或许是他还有执念,一直拖着不肯投胎,秦嘉也只好一直把他养着。 楚之宴的灵魂往外飘去,根据那荷包上的气息寻找着她的位置。 顾清鸢已经回到了家中,外面的雨一直下着,连带着屋里都感觉潮湿了不少。 当魂魄来到顾家门口的时候,大门开着,他没有犹豫地朝着里面飘去。 顾清鸢还沉浸在叶乔幻要离开的悲伤之中,手上捧着她交给自己的笔记,里面的记录果然详细。 再加上她爹生前留下的那本医书,已经能够应对绝大部分病症。 顾清鸢忽然感觉眉心的地方有些灼烧,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周围,按了按眉心。 她不知道的是,楚之宴已经到了她的前面,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眉心灼烧的地方。 没一会儿,那股有些烫的感觉就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顾清鸢看书,楚之宴就站在她的身旁,静静看着她。 他能够察觉到她的兴致似乎不高,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说有人惹得她不快了? 接着,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是春分过来了。 不过春分也看不到他,只是对着顾清鸢道:“少主,晚饭已经好了。” 在宴会结束顾清鸢送他们回客栈的时候,就已经花费了一些时间。 之后顾清鸢又在那边停留了一会儿,回来以后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我现在还不太饿。” 顾清鸢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下午的时候她吃了不少东西,还喝了酒,现在即使到了晚饭时间,还是不太想吃东西。 “那我先去跟他们说一下,等到少主想吃的时候再热热。” 说罢,春分就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顾清鸢和楚之宴。 忽然,顾清鸢看向了楚之宴站的方向,楚之宴定定地望着她。 可后来他才发现,她似乎在看门外。 他苦笑一下,是啊,自己这副样子,她又怎么能够看得见。 顾清鸢把笔记放下,站起身来。 她要出去了吗? 楚之宴打算跟上去。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但仍在下。 冒雨来到了温述白的房里,看见她头发在滴水,温述白拿出干毛巾为她擦拭,问道:“妻主怎么不撑把伞?就这样淋着雨过来,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身强体壮,是不会生病的。” 温述白被她的话逗笑,擦得差不多以后,忽然警惕地看着一个方向。 “怎么了?” 顾清鸢看他这副警惕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 温述白朝她安抚一笑,若有所思。 顾清鸢有心事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来到他的屋中以后,找了个地方坐下。 此时的温述白显得尤为殷勤,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又问她累不累,还要给她按摩肩膀。 顾清鸢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她停顿了一下,才在脑海里为温述白的反应找到了一个形容词。 “没什么,”温述白摇摇头,说道,“就是看妻主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想让妻主开心一下。” 顾清鸢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近自己,温述白走了过来,忽然她伸出手一拉,就这样坐到了她的腿上。 “妻主,你……” 温述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堵住了唇。 他听到了拳头握紧的声音,朝着那人挑衅一看,之后慢慢回应着她。 温述白甚至还伸出自己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之后,他越发大胆起来,就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恨不得杀了自己。 可那又如何呢,他才是她的正君,也是未来会和她同葬的人。 顾清鸢奇怪为什么他要遮住自己的眼睛,接着,就感觉到他的唇松开,脖子处传来痒意。 之后,她的身前一凉,她抓住了温述白的另一只手,顺带着把他盖住自己眼睛的手也拉了下来。 “在哪学的,还学会蒙眼play了?” 温述白听不懂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往她怀里靠了靠,声音是刻意放柔的。 “那妻主喜欢吗?”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顾清鸢无比流畅地回答着他,像是已经排练过一样。 眉心好像又开始痛了,顾清鸢揉了揉,说道:“奇怪,怎么这个地方今天总是疼……” “我给妻主吹吹就好了。” 说着,温述白抬起头,朝着她眉间的地方轻轻吹气。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还卷起了院子里淋湿的落叶,把门吹得咣当响。 温述白再朝着刚刚的地方看去,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看什么呢?” 顾清鸢问道,怎么感觉今天他总是在看什么一样。 “就是在想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从顾清鸢踏进来的那时起,他就感觉到有人跟着她。 慢慢的,他发现那人是一个男子,可妻主似乎感觉不到。 那人看着她的眼神复杂,但又带着眷恋,身体是半透明的。 就像是……魂魄一样。 “天气这么热,下点雨也好。这样,百姓就不用给庄稼浇水了。” “妻主说得是。” 温述白的头靠着她的胸膛,心想着,那个魂魄应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