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除了朗逸纯被白继业专门安排车辆护送回家之外,其余众人皆选择留宿风景如画的小蓬莱度假村。 随后,在朗逸纯离开之后,白继业热情地拽上了张伟,欲再叙旧。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继业是有事要和张伟谈。然而杜丽云黏着白继业也跟了去。 乔亚实在太累,不顾张伟和白继业的邀请,决意要回房早些歇息。 这两天,她工作时还不觉得,但每当踏入父母的家门,一想到父母不带乐乐回青远,便忍不住生气。更添心绪不宁的是,乔爸爸亲眼见着郑凯与徐老师同进同出的情景,难免让不由得多想。 因此,她近来饱受失眠之苦,而今晚,在浅酌了两杯红酒之后,一股强烈的困意悄然袭来,让她渴望早早上床,饱饱地睡上一觉。 当她挽着何佳怡的手臂,朝客房区域走去时,毫不避讳地询问:“你现在就去找你的情郎哥去吗?” 何佳怡轻轻抬起手腕,目光温柔地掠过表盘,嘴角微挑,眉眼游丝地说:“还得等会儿呢,他正在谈事儿,估计十点前才能结束。”此刻刚过九点。 乔亚闻言,不禁感慨:“当个大老板也挺不容易的。我还误以为他是专程为了陪你,特地飞来青远共度周末的呢。原来是在这里有生意要谈啊。” 何佳怡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酒晕,她以手指轻触唇边,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说:“他其实是为了陪我,才特意将商务会议安排在了青远。” 然而,这份幸福的表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哀愁:“其实,对他们这类人来说,事业永远排在感情之前。” 乔亚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啊。” 直至踏入乔亚的房间,何佳怡对她的“老白”赞美之词始终未绝于耳。乔亚甚至一度惊讶于何佳怡词汇的丰富程度,简直无止无休。 何佳怡惬意地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语气平和地说:“这家小蓬莱其实是老白的产业。” 正准备步入卫生间的乔亚闻言,猛然转身,满脸震惊:“什么?你们的老白不是海宁人吗?” 她瞬间变得清醒了几分,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床边,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口中念叨着:“白启民、白继业,都姓白,你不要再告诉我个炸裂的消息,白继业是他私生子之类的。” “得得得,你别恶心我了。”何佳怡猛地坐起身来,连忙解释道:“老白和我说过,他的家族原本是青远人,他们那一支算是旁支,因为某些原因,被主支排挤,所以迁到了海宁。说起来,按照家谱来算,白继业还真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到这里,何佳怡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接着说道:“想想就让人觉得痛快。” 乔亚随之附和道:“话说回来,你这个当婶子的也太不给小辈儿留面子。今天在饭桌上,你不仅不给你大侄子留面子,连你那个编外侄媳妇面子,你也不太给面儿啊。” 何佳怡看乔亚说得煞有介事,俩人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乔亚收起笑容,正色问道:“说吧,他们怎么得罪你的?” 何佳怡冷哼一声,缓缓道来:“我妈去世后,我回来办抚恤金、销户这些手续那次,碰上了杜丽云,她说的话太损。现在想起来,我都恨得牙根痒痒。” 乔亚闻言,眉头紧锁,实在难以想象杜丽云会对一位正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同窗说出何等刻薄之语。 何佳怡继续说道:“想当年她毕业时,曾求助我,希望通过我父母的关系进入教委。这事儿挺棘手,我父母最终婉拒了她。而上次重逢,她非但没有一句安慰,反而冷嘲热讽道:‘幸亏我当年没受你父母之恩进教委,否则他们出了这事儿,还不得牵连我啊。’我当时恨不得给她一记耳光。” 乔亚直接爆了粗口:“真TM不是人。” 何佳怡抿嘴笑着,又说:“我和老白提过这事儿,老白心疼我,说他在青远有些人脉的。最近,他已着手找人给杜丽云一点颜色瞧瞧了。” 乔亚面露忧色,何佳怡立即猜出她的心思,马上安抚道:“就知道你是个乖宝宝。你放心,我不会干出格的事情。她这份工作也不是凭本事拿来的,业务能力平平,对学生苛刻,对家长贪婪,迟早会自食其果的。我出手,算是为青远教育界除害了。” “你对你的编外侄媳妇下手,小心白继业跟你拼命。“乔亚故意说笑。 何佳怡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商人重利。杜丽云这种女人只不过是依附在他们身边吸血的,估计早就腻歪了。“ 乔亚轻轻搂住何佳怡的肩膀,心中满是懊悔,为自己在何佳怡那段至暗时刻里,因过分顾虑郑凯的感受,未能伴其左右而感到自责。她低声细语,满含歉意:“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为你做些什么。” 何佳怡转悲为喜,笑靥如花地说:“你现在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对目前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经济上,我自给自足;地位上,有老白为我撑腰;情感上,更是有你这位挚友相伴。” 乔亚假装生气地轻啐了她一口,嗔怪道:“感情上明明是老白占大头,好不好?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谈及老白,乔亚又流露出一丝慈母般的关怀,关切地问道:“他离婚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白继业知不知道你和白启民的事呢?” “暂时保密吧。现在就你和张伟知道,我不想公开。毕竟,他还没有彻底离婚呢,他这种人最是要脸面的。“ 乔亚房间的门铃响起,何佳怡匆忙起身,略带紧张又兴奋地说道:“一定是老白,我和他说我在你房间了。“ 乔亚紧跟着起身,她也很好奇,老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人,拥有怎样的魅力,可以让何佳怡如此倾心。